世間花葉不相倫,
花入金盆葉作塵。
惟有綠荷紅菡萏,
卷舒開合任天真。
此花此葉常相映,
翠減紅衰愁殺人。
張恪寫完,擱筆,向李嚴拱手道:"我輩以詩會友,既為怡情也為養性,願以此詩與李兄等共勉。紅花綠葉皆是景,人間最美是相逢。"
李嚴看著這詩,聽著這話,原本有些爭勝之心的,如今卻是淡了下來。雖說自古文人相輕,但其實文無第一,又有什麼好爭的呢?誠如張恪所言,紅花綠葉皆是景,自己終究還是著相了,在心境上比之對方倒是落了下乘了。但他終究是磊落君子,小心地拿起那首詩,朝張恪道:"張兄此詩,以花性喻人性,立意深遠,李某佩服。我且先拿去與諸位前輩,高朋欣賞,待會再來與張兄痛飲一番。"
張恪連忙躬身謙遜一番。李嚴朝其他人點了點頭後,返身而去。不一會兒,一個侍童過來喚張恪等人過去茶亭見麵。張恪等趕緊隨侍童來到茶亭。茶亭內,一番見禮後,幾位長者便拿著那首詩品評了一番,也對張恪勉勵了幾句。這首詩,雖然不到驚才絕豔的水準,但勝在立意。短短幾十字,寫了荷與葉不同境遇,寫了它們相映,共榮,共衰,也倒映了人與人的相處之道。在今次的詩會作品中,也算彆具一格之作。張恪自是對那些讚譽,謙遜一番。眼見還有其他士子要進來拜見,張恪等人便告退了。李嚴隨著他們出來,回到桌邊幾個人便一邊喝酒一邊天南地北的聊開了。
期間,李嚴還聊到了尺玉即將赴京之事,言及等她來後,要約個時間邀請他們與其聚一聚。張恪倒是還對尺玉有些印象,但彼此畢竟接觸不多,對此倒是不置可否。卻是周通和楊博久聞尺玉大名,對於和其見麵頗為期待。眼見夜深了,荷園的詩會,進入尾聲,眾人漸漸的散去。因為內城宵禁,張恪自然是回不去了,與李楊等人告彆後,便隻好跟著周通回周家大院休息一晚。
翌日,周通過來客舍,陪著張恪一起吃了早飯。期間,問及張恪,是否與他家長輩見一見。張恪想了想後,便點了點頭,讓周通去請見一下。畢竟是老師的本家,過門而不問,也是失禮,而且以後總還要往來的,見個麵打個招呼,還是有必要的。
京城周家,乃是傳承了幾百年的世家大族。如今家裡地位最高的是周勃的父親,周太公。據張恪所知,周太公官至禮部尚書,當今皇帝陛下尚是東宮太子時,還做過他的老師,位列太子少師。致仕時,皇帝又加封其太師銜,榮光無限。周勃還有一個哥哥,叫周榮,字子盛,也就是周通的父親,倒是沒入官場,而是負責管理著周家這個龐大家族。張恪原本以為,今天見他的會是周榮,沒想到周通到來告知他,周太公要親自見他,令他頗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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