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梧無法言明當時的心情,他單純的覺得,此時他可能沒有辦法和於清徐溝通了。第一,是他無法與於清徐共情遭遇,第二個是他對商場之事也是一竅不通,單純拎出仁義道德來說,他覺得於清徐確實是做錯了,他看著於清徐的眼睛,閉上了嘴,後退了幾步。
他側了身,看向了彆處。之前如同他第二個家的於府,鼻息蔓延的味道突然有點不一樣了。他平複了胸腔的躁動,之前隨意能說出來的勸誡,好像再也沒有立場去說了。
他啞聲開口:“我走了,過兩天再來看你。”
他要想想...
昭辛雲從小道走了出來,歪著頭看著兩人,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於清徐是看著玄梧頭也不回的離開的,他幾次張嘴,卻幾次放棄,昭辛雲故意從於清徐身邊走過,也跟著玄梧離開,兩人的背影一前一後,人走茶涼的悲戚,讓於清徐的胸口破開一個大洞。
昭辛雲邊走邊聽係統一堆廢話道理,她冷哼一聲,係統噤聲。
常規的方法不行,那就使用非常道。又不一定隻有一條路可以走,就是這條路抬著轎子扛著他走的太舒服了,下麵的人走的大汗淋漓,他還有空指揮東西,那不如直接摔破轎子。
向死後生。
昭辛雲去了客棧,重新給自己收拾了一下,係統憋了一天終於出聲了,再次給於清徐求情。
-哎呀,半大的孩子,不要這樣狠心嘛...你幫著把玄梧都氣走了,那孩子以後怎麼辦嘛...
昭辛雲靠坐在床上,淡淡道:“其實也不是一件壞事。”
“於家老家主想要於清徐退居江南,於清徐年輕氣盛,心中還有怨氣,逼著他離開京都比讓他直麵人心險惡會更好些,不是嘛?”
係統歎了口氣。
-會不會逼的太緊了些。
“你們所有的係統,都跟你一樣悲天憫人博愛眾生嗎?”昭辛雲問係統,係統回道:“每個人選的道都不一樣,可能我就是這樣過來的吧...”
昭辛雲笑了笑:“我說的好處不止是於清徐自身的問題,而是看看有沒有人按耐不住要動手。於清徐若是聰明,差不多就該放出福管家了。應對府上的一些變故,還不至於太晚。商場如戰場,怎麼能不見一點血光。”
-其實也有更好的辦法...
昭辛雲皺眉:”你似乎一直在勸我用感情作為籌碼解決問題。“
-這也是最簡單的方法。
昭辛雲歎了口氣,乾脆睡覺。
而在於家家主頭七的淩晨,於清徐坐在靈堂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嘩嘩直落,他抽泣的聲音在寂靜無人的黑夜格外清晰,小伍也是跪在於清徐身後默默陪伴。
自家公子已經一天沒有好好吃東西了。他端著一碗早就冷透的小粥,一直想要找這機會送過去。於清徐哪裡有胃口吃東西,李怡再也沒有出現,勝記布紡的事情越來越多。壓在於清徐的頭上已經讓他不堪負重。他突然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他對著自己母親的令牌在心中悲泣。
原來除了母親,並沒有人會一直無怨無悔的陪在自己身邊。包容自己所做的一切。之前所有的一切母親都已經做好了,他一接手,還是把所有事情都做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