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禾神色陰冷,對上昭辛雲平靜的眼神,那副想把人吃了的神情,女人挑眉問道:“我背刺你什麼了??”
“你...”或許元禾是想說,你來到這裡,不就是想把人救出去等等,可能是因為昭辛雲問的太坦然,讓他想起,昭辛雲並不認識這些人。他也不信,按照昭辛雲這樣冷心冷肺的人會因為跟穆啟宇有那麼幾天的情誼,就開始替穆啟宇著想。
昭辛雲作為外來者,帶著任務而來,做這些事當然是利於自己的任務才做,但元禾並不知道,所以在他的角度,昭辛雲就像是誤闖進來的。隨便看看。
昭辛雲臉不紅心不跳,還一本正經道:“傷口裂開了,在流血,不舒服、”
元禾低頭看了一眼。昭辛雲腹部的傷口血肉還未結痂,被他這麼一推一撞的,在室內昏暗的視線中,隻能看到粘稠的黑色液體從傷口流出。元禾像是猛地清醒一般,放開了昭辛雲,昭辛雲身體一下失去了支撐,乾脆直接靠在元禾身上。元禾僵直這身體,昭辛雲在元禾耳邊輕笑:“要帶我回去嗎。這傷口折騰這麼多次,再不處理,我感覺要感染了。”
元禾忍了很久,忍到昭辛雲都快靠在他身上睡著,這人才扶著她回了房間,把人推在床上的力氣一點都沒收斂,疼的昭辛雲冷汗都出來了。
他重新調整了劑量,又給女人打了一針,這下,昭辛雲是真的老老實實睡著去了。他收回針管的手不由得顫了顫。
這樣根本就不是辦法,如果一直用這個去控製這個女人,是藥三分毒,人是留下了,但要是因為藥劑的後遺症把人弄傻了,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
可是她實在是太難控製了,昭辛雲的存在就是一個巨大的隱患,他發現,他用在這個女人身上的精力太多了。多到他開始迷茫了。
他呆滯的給昭辛雲處理傷口,她的傷口因為時常的裂開和折騰,一直處於濕潤滲血的狀態,加上車庫內的環境,比不上醫院的無菌乾燥的環境。如果還一直這樣,感染是遲早的事,也是一件很糟糕的事。
他深吸一口氣,要不然,直接讓她和其他人一樣,一直睡,睡到傷口好轉,他的計劃也不會因為昭辛雲的原因分心,可是在這種環境下,帶著這種傷昏睡,對昭辛雲的身體損害更大。昭辛雲對藥劑的耐藥性太高,很有可能因為免疫力低下,直接睡死下去。這樣深的創口,沒有專業監控身體技能的設備,根本就沒辦法憑借肉眼和感覺去照顧一個昏睡的傷患。
元禾在這種奇怪的糾結中,陷入了一個從未接觸過的怪圈,他在想,他到底想要從昭辛雲身上得到什麼。
他想要留下這個女人,本來就應該要讓她在自己身邊手無縛雞之力,這樣他才能掌控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能算得上是乾乾淨淨的隻有他一個人。
但他又真真切切的知道,這樣做隻會是在傷害她的身體。她的人,就會像是那雙眼睛,在陰暗的房間中,被黑夜的陰霾吞噬,再也看不見那雙絢爛的藍。
那到底要怎麼樣,到底要怎麼樣,他要抓住的到底是什麼,身體,思維,親密。這些不是已經觸手可得,那到底還差什麼。
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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