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宗門口,天嘯宗的酉州帶著十幾個天嘯宗的弟子站在合歡宗花團錦簇的大門前。孩子們一個個神情嚴肅,如臨大敵,方才他們在飛舟下麵看到五顏六色的合歡宗,還驚詫不已,他們這些正道的內門弟子,對合歡宗一向是敬而遠之,就怕那天被采了去,極為丟人的寫在小道本子裡。哪曾想,合歡宗一眼望去鳥語花香,比之冷肅硬朗的天嘯宗,合歡宗布置的就像是仙境一樣。
有個孩子忍不住驚歎:“哇,合歡宗好漂亮。”
這是個女孩子,對於合歡宗的小曲流觴,花團錦簇的合歡宗極為驚歎。酉州看見一片唏噓興奮,跟沒見過世麵的一群富家小姐少年一樣的師弟妹們嘰嘰喳喳,他不忍沉下臉:“僅僅因為這點小事,你們就如此心浮氣躁,難道連師傅在市場中常常強調的處變不驚都拋諸腦後了嗎?”
師弟妹們頓時麵若愧意,排排站好。酉州說完又有些後悔,師弟妹們都是少年心性,他帶出來的這批還是涉世未深的光腚蛋子,獵奇本就正常,是他自己反應太大了。
他呼出一口氣,軟了聲:“合歡宗的人大多遊戲人間慣了,不甚在意俗禮,但這也跟他們的修行功法有關,算不得故意為之,若屆時碰上,定要守住明台,默念心經。”
一孩子小聲好奇問道:“師兄如此清楚,是不是之前有跟合歡宗交過手?”
酉州聞言,思緒飄遠了些,卻隻是幽幽歎氣:“這也是我第一次來這。”
他凝望著那璀璨奪目的合歡宗,雙眸沉沉。
今日柳青絲出了兩趟門,迎了兩次客。他麵帶笑意的朝酉州走來,微微行了個禮:“酉州師弟。”
酉州回敬:“師兄,打擾了。酉州此行,方才壞了合歡宗的飛舟,酉州管教無法,讓合歡宗的幾位師弟受了委屈,心中愧疚,此時登門道歉,還請師兄海涵,若有心不平之意,儘管言明,酉州絕無意義。”
柳青絲聞言輕笑:“嗨呀,師弟這話說的,都是鄰居,小打小鬨而已,何足掛齒。”
酉州頷首回已一笑:“聽聞合歡宗今日是契約大典,不知酉州是否有這個榮幸,好生觀瞻一番。”
柳青絲的笑容愈發燦爛,眼眸中閃爍著點點碎光,仿佛星辰落入其中,美得令人心醉神迷。他點了點頭:“那也是合歡宗的榮幸,天嘯宗和合歡宗也多年未曾有交往了。酉州師弟有心了。”
酉州麵若愧意,本來就不善言辭,說了這些已經差不多,再漂亮的話他也想不出來,柳青絲側身將人請進合歡宗,酉州連忙走了幾步,柳青絲帶著一群一身正氣走的身子不是身子,脖子不是脖子的天嘯宗弟子入了合歡宗,一走進合歡宗,便三三兩兩的看到冒昧的合歡宗弟子結伴路過,他們麵露驚訝,不免停下來交頭接耳,可能是天嘯宗的弟子實在是硬邦邦的過於可愛,他們低頭嬌笑,引得天嘯宗的弟子麵紅耳赤的。
合歡宗的水草喜人,青石小道均是遮陽蔽日的合歡樹,紅粉相間。時不時落下一顆,砸在腦子上,也不惹人惱,那掉落下來的合歡花嬌豔欲滴,讓人忍不住蹲下身,撿起來,放在手心裡。合歡宗內隱隱有絲竹之聲。隱約帶有婉轉如雀鳥一般的空靈唱詞縈繞其中。所有人沉淪在隨處可聞的暗香祥和之中。走了一會,天嘯宗不少弟子都開始暈暈乎乎的。
柳青絲看到,低低一笑,對身邊的酉州道:“說來今日倒是個好日子,你們來了算其一,我家師姐回來了,算其二,真沒想到今年會這般熱鬨,我倒是托了你們的福。”
酉州耳尖一動,輕咳一聲:“師兄所說的師姐,可是今日我冒犯的那位。”
柳青絲嗯了一聲,神色又驟然幽怨了起來:“這個死鬼,回來了也不說一聲,也不知今日是否是因為此事,心情不大好。不過也怪我,對師姐關照太少,以至於對我生分。都是同輩的師姐弟。想來也不難哄,酉州師弟不必介懷。”
酉州聽到女人生氣,不免在想方才在昭辛雲麵前可是有那句話那件事做的不妥,可直腸子的酉州自然想不到,他一緊張就忍不住會咳一聲,他又問:“你師...咳,定然是酉州之舉讓師姐不快了,不知她如今在何處,我晚些時候,再拜訪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