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樹後的隱秘糾纏,昭辛雲首先顯露身影,她的臉色略顯不佳,顯然是被柳青絲的執著糾纏所困擾。緊隨其後,柳青絲陰沉著臉,緊緊相隨,內心或許充滿了不解和失望。對他來說,他的情感之路應該是暢通無阻的,而不是在昭辛雲這裡一再受挫。昭辛雲這人看似冷漠疏離,卻又不完全拒絕他人的靠近,隻要分寸得當,她並不會排斥。然而,情感這種微妙的東西,往往難以捉摸和控製。柳青絲便是如此,他無時無刻不在渴望著能和昭辛雲光明正大地站在一起,無需遮掩,無需顧忌。他不願像戚瓏那樣,卑微地屈膝討好,隻盼昭辛雲能自覺察覺到兩人之間不同尋常的關係。然而,感情之事,豈能如此簡單明了?他心中的期待與無奈,在這場糾葛中交織成一幅難以言說的畫麵。
不該是這樣的,柳青絲自嘲一笑。之前總說昭辛雲不像是合歡宗的人,但這般了解下來,這種人,才最適合合歡宗。他人都道合歡宗如何浪蕩不知羞恥,但因大多人無法克製合歡心法對於**的渴求。但合歡宗的心法,並非定要走陰陽相合之道。
執劍明理,需洞燭幽微,辨明世間善惡是非之微妙;行醫修身,更須深思體悟,領悟所學所識之深刻真理。揮刀證道,須明晰因果循環,明了揮刀斬斷之是非曲直;而以情入道,也需真切領悟情與欲之間的微妙溝壑,方可洞察情道之真諦。
柳青絲曆經百年苦修,從昔日的微弱凡人蛻變為如今合歡宗備受讚譽的大師兄,其間的曆練與成長堪稱艱苦。合歡宗作為修仙一道,本就超脫凡俗。眼界頗高,沒有情難生欲,沒有欲無法共情。沒有情的浴火,便與所謂的心意相通的合歡之術有悖。自家掌門師傅如今差臨門一腳,麵容垂垂老矣,也未曾參破,這所謂的無情道。合歡宗也未曾有人勘破。
那些所謂的正道之士所打破的無情之道,究竟是他們自設界限、刻意回避情感糾葛,還是真正領悟了無情之道的精髓,對此,柳青絲至今仍心存疑慮。如若他們真的掌握了無情之道,那合歡宗一心追求道之路的弟子們,又怎會落得如此凋零之境。
難道合歡宗的儘頭,真是所謂的無情道嗎?
柳青絲看著昭辛雲。眸中的星火都不由得晦暗了幾分。
昭辛雲察覺到了突然沉默的柳青絲,她破天荒的頓住腳步,回身看了一眼柳青絲,她突然道:“現在不安全,有什麼事,不能等安全些再想?”
柳青絲一愣,也難得有了幾分委屈和怪怨。昭辛雲突然歎氣:“我真的不喜歡野戰。”
柳青絲聞言氣的一甩袖,擦著昭辛雲離開。
酉州大抵探查了周圍的情況,便將所有人聚集到一起。
酉州拿出了可以抵製瘴氣的丹藥,點了五名弟子隨行,酉州看向柳青絲:“師兄,你可有什麼安排。”
柳青絲也點了三名合歡宗弟子,順帶把昭辛雲也給點上了。昭辛雲倒沒什麼意見,戚瓏哼哼唧唧的抓著昭辛雲的手:“師姐~”
昭辛雲看了看戚瓏,沒說什麼,隻是朝戚瓏搖頭,戚瓏鼓著臉蛋,但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酉州給人派發丹藥,一眾人整裝好,便進入了濃霧之中。
甫一踏入,四周頓時被濃重的白瘴所籠罩,宛如置身於伸手不見五指的迷霧之中。酉州緊蹙眉頭,神色凝重地低語道:“這恐怕是一隻修為深厚的狐妖所為。如此強烈的瘴氣,能夠持續如此之久,絕非尋常妖物所能駕馭。”
所有人都靠的極近,聽到酉州的話,不免更加謹慎。隻是幾人走了許久,就像是走不到頭一般。柳青絲臉色也不由得不好起來,他對身邊的合歡宗師妹道:“清心鈴和瑤池扇。”
清心鈴是一件很平常的寶物,若說清心除亂卻為最佳,但因為東西小巧又秀氣,不少人並不喜歡將這等東西帶上,就算帶上,像天嘯宗這群直的發硬的弟子們,也想不到自己壓箱底的東西。隻有合歡宗這些愛美的弟子,總要在自己身上裝點幾番。
瑤池扇這倒是這位合歡宗師妹最為得意的本命法器,那是從一池荷花池中,一柄並蒂荷所煉製,因是從荷花池中拿來煉製,便取了一個瑤池扇的雅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