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辛雲皺著眉,每一口呼吸都在痛。她抓著酉州的劍身,酉州幾乎失去了握劍的力氣,他鬆了手,跪了下來,顫著聲:“師...師姐.....”
係統連忙安慰。
-傷口沒事沒事,快想辦法,酉州要生心魔了。
昭辛雲徒手拔出了腹部的龍淵,昭辛雲也跪坐在幽州麵前,酉州瞳孔顫動,麵上迷茫又害怕。酉州看著昭辛雲腹部汩汩流血的傷口,伸著手,想要上去堵住,又堪堪停在半空。
昭辛雲深呼了幾口氣,緩和了一下疼痛,才輕聲問:“到底怎麼了?”
酉州死死的看著那傷口,麻木的回應:“我...我入障了。”
“入什麼障。”
酉州微微張了張口,卻又難堪至極,那拔苗助長起來的情感此時在回歸現實後成了一團濃稠的鬱氣堵在胸口。他看著昭辛雲腹部流下來的血液浸滿了前擺。
如今清醒,他發現,自己連幫她捂住傷口的資格都沒有。
不是沒有,是他開始怕了。
幻境中以日為年,昭辛雲不過在此處待了幾個時辰,在幻境中,他與昭辛雲相處便是幾月。幻境中他對昭辛雲如何,是因為他們有著眾所皆知的道侶身份,做什麼都是理所當然,可現實,他就是一個心思肮臟的小醜。
而且他還用劍,傷了她。
昭辛雲呼吸沉重了些,再次問道:“入了什麼障?”
酉州瞬間紅眼崩潰,他跪趴在地,語氣哽咽:“我...我入了...我入了情障...”
昭辛雲聞言無奈歎氣:“和我?”
酉州高大的身軀微微顫抖,此時無聲勝有聲。女人的沉默和沉重的呼吸讓酉州心臟收緊,許久昭辛雲才出聲:“先給我處理傷口。”
她自個找了個可以靠著得石頭坐著,忍著痛慢慢伸直了腿,酉州愣了片刻,跪爬過去。他在自己的乾坤袋中翻來覆去,找出止血的丹藥喂給昭辛雲,昭辛雲倒是乖巧的吃下。
酉州又低頭翻了半天,拿出一顆絕品丹藥再次遞給昭辛雲,昭辛雲蹙眉:“要吃那麼多。”
酉州的手一直在抖,昭辛雲看著自己眼前顫抖的手,不由問道:“抖什麼?”
酉州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連他自己都無法解釋這種莫名的恐懼。當他將手中的劍指向那個女人的瞬間,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陷入了一片深不見底的沼澤之中,無法自拔。昭辛雲見狀,迅速伸出手,緊緊地抓住了酉州顫抖不止的手腕,冷聲問道:“抖什麼?”
“我......”酉州看著昭辛雲的手背,女人的手穩穩的固定住了酉州抖動的手,他低聲道:“我...傷了你......”
昭辛雲點頭:“我原諒你,所以,彆抖了。”
酉州卻紅著眼:“你原諒我,可我無法原諒我自己。”
像酉州這樣一根筋的正道弟子,他們從小就深受道德教育的熏陶,對道德標準的尊崇幾乎達到了極點。因此,一旦他們做出了違背綱常倫理的事情,內心的自責便會如潮水般洶湧而來,令他們陷入無儘的痛苦與自責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