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卿是被手下暗衛扶著走到其他馬車麵前的。
之前他瀟灑起身離去,剛走沒兩步,傷口的疼痛忽然加重,連帶著四肢都開始感到麻痹,險些沒一頭栽在地上。
留著白花花胡子的老頭給他把脈把了半晌,一會兒看看傷口,用手指沾上一點那詭異的綠色糊狀物,一會兒又蹙起眉頭。
“王爺,您這應該是刺客劍刃上的見血封喉與毒芹的毒融合在了一起,所以才會出現傷口有灼燒感、肢體麻痹的症狀。”
暗巽當即就啊了一聲,連忙上前詢問:“那張太醫,現在能解毒嗎?我家王爺不會有事吧?”
“張太醫,務必要治好朕的小皇叔。”
另一道年輕的聲音從豪華精致的馬車內傳來,這輛馬車與先前褚卿乘坐的那輛相比,略微遜色了幾分,彩繪的色彩不如它鮮亮,上麵雕刻的裝飾也沒那麼精美和栩栩如生。
被關心的褚卿倒是神色淡淡,目光落在傷口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張太醫沉默了一下,拱了拱手道:“這兩種毒的毒性混合,需要調製新的解藥,下官身邊帶的藥物有限,暫時沒有辦法解毒,不過......”
“不過什麼?”
“這毒芹的毒性擴散極快,擋住了見血封喉的毒性擴散,它們互相掣肘,王爺短時間內不會有生命危險,隻是...可能要多經受一些痛苦。”
說著,張太醫腦袋恨不得埋進胸口,壓根兒不敢看麵前男人陰沉的臉色。
不多時,頭頂傳來一聲輕嗤,聽著像是怒極反笑。
馬車內也傳出聲音:“那些刺客為何要用這兩種毒?莫非他們還想多給朕留點時間,讓朕回去寫個遺詔不成?”
褚卿眼底閃過不明的情緒,嘴角微掀,隻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陰森:“毒芹不是刺客下的。”
“啊?”
眾人異口同聲,驚詫的看了過來。
就連那馬車窗口的簾子也猛地掀起,露出一隻白皙且有點胖乎乎的手。
但褚卿顯然不想多言,隻說他會處理這件事,就不再搭理其他人了。
【嗬...缺德的狐狸。】
故意用毒芹往他傷口上抹,約莫是知道兩種毒藥混合起來非常折騰人,而且在這荒郊野外很難調配出解藥吧。
也有可能她是找不到見血封喉的解藥,為了幫他拖延時間續命,所以才用毒芹來阻止毒性擴散?
這個想法一出,褚卿頓時就睜開了那雙漆黑深沉的眼眸。
他大概瘋了才會覺得一個打劫他,甚至連屍體都不放過的人有這種善意。
不管她是出於何種目的,反正今天的事,他記下了。
*
有了馬車,霍妜帶著洛洛很快就到了最近的城池。
看著清晨城門口冗長的隊伍和城內繁華的景象,以及牌匾上那碩大的‘褚元城’三字,她不禁嘴角上揚起來。
這城貌似經濟發展挺不錯的,放在現代高低也得是個一線城市吧。
按道理來說古代經濟發達的城池大部分都應該離京城很近,看來他們快到目的地了。
排了不知多久的隊,終於輪到霍妜和洛洛了。
城門口的守衛手一攤,“路引。”
霍妜:“?”
“啥玩意兒?”
守衛蹙眉看著她,又重複了一遍:“你的通關路引。”
“......”
霍妜摸了摸自己渾身上下可以藏東西的地方,果然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