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
他們接近西州。
畢竟是玄境修士,飛遁的速度還是極快的。
僅僅是接近西州,便感知到一股死寂的氣息。
感受到這股死寂的氣息,江流臉色微微一變。
看來西州,發生了什麼變故。
來到西洲上空,江流俯視著下方。
隻有一個感覺。
荒涼。
放眼望去,方圓數萬裡,荒無人煙。
樹木枯死,河流枯乾,大地開裂,城牆坍塌,天空灰暗一片,好似這裡並不是什麼西州,而是地獄。
數萬裡,沒有一個生靈,沒有妖魔,沒有人類,也沒有他們的屍體。
就好像,他們憑空消失不見一般。
江流似乎感知到了什麼,伸手劃開空間,靜靜的掃視著虛空之內。
虛空之中。
一眼望去,全部都是鱗片,好似天生的繁星一般,鱗片蠕動,汲取著整個西州的生命精華。
多。
太多了。
古河那裡,僅僅隻有兩個鱗片,而這裡,看起來有數千片。
西州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看來是這些鱗片造成的。
張天命站在江流身邊,自然也看到了虛空之內的情景。
“前輩,這些鱗片,是魔龍王身上的鱗片?”
他身為蒼雲府的玄境,自然見過魔龍王。
“他用這些鱗片,構建了一套大陣?魔龍王,這是想乾什麼?”
一時之間,張天命心中一凜。
心中浮現出不好的預感。
“西州現在這一副生靈塗炭的模樣,真是這些鱗片造成的?”
江流想要確認一番。
張天命點了點頭,
“這些鱗片,順著虛空,把西州這裡的生命精華已經快要抽取完畢。失去生命精華的西州,自然就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我記得你不是說,西州的玄境修士是玄靈境界的修士嗎?有玄靈境界坐鎮,還能夠發生這種情況?”
江流掃視著西州,開口道。
“前輩,有所不知,西洲這個玄靈境界,不太喜歡在西洲待著,老是喜歡往其他地方跑,一跑就是半年的時間。”
張天命嘴角帶著一絲苦笑。
江流點點頭。
“以後沒必要一直喊我前輩,喊我江流便好。”
同為玄靈境界,對方敢往外麵跑,就是認為,以自己的實力,想要從外麵回來,也不過一刻鐘左右的事情。
不需要耗費太大的功夫。
可這一次,他失算了。
這些玄境修士,就好像高懸在世人上空的太陽,冷漠又無情,自私又妄為。
而那些沒有修煉資質的凡人,隻能卑賤如螻蟻,將自己的生命與強者掛鉤。
這麼一想,這個張天命能夠在北州待著,也算是一種震懾。
就算他沒有太大的作為,他的存在就是一種震懾。
“不過,即使玄靈沒有坐鎮西洲,蒼雲府也不太可能,對西洲發生的情況,毫無察覺。”張天命似乎想起了什麼,對著江流說道:
“前輩,請跟我來。”
兩人一陣騰挪,來到一座空城下麵。
城池上麵懸掛著一個破碎的鏡子,上麵密密麻麻的滿是裂紋。
好像被誰一拳擊碎一樣。
看到這個,張天明皺起眉頭。
高唐明鏡,碎了?
“想要把高唐明鏡擊碎,至少需要玄靈境界出手,看來這件事情,沒有咱們想的那麼簡單,我就說,蒼雲府的人,怎麼對於西洲的情況,一點反應都沒有。”
高唐明鏡,是大唐,蒼雲府監視各州一個重要的手段。
可鏡子,被人打碎了。
鏡子一碎,他們自然就變成了一個瞎子。
沒有察覺到西州發生這種事情。
本來西州妖魔就多,一年都不見得有幾個人來西州。
自然也沒有外州的人發現西州的情況。
突然。
空間撕裂。
一個氣色頗為紅潤的老者,從虛空之中探出頭來,打量著江流二人。
眼中滿是好奇之色。
張天命怎麼會在這裡?
還有一個小輩?
這老者,正是坐鎮西洲的玄靈修士。
忽然。
不知那老者看到了什麼,瞳孔一縮。
立馬從虛空之中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