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跟你關係不大。”
她心思玲瓏剔透，自是清楚顧寒的想法，苦笑道“就算沒有你，他也早晚會失去耐心的，我畢竟不是你，這一天……或早或晚罷了。”
言語之中，有落寞，有羨慕。
毫無疑問。
能登上天榜第五，她極為優秀，天之驕女，仙子女神……無數光環榮譽加身，可她終究沒顧寒這麼優秀，優秀到能隨意改變自己的命運，優秀到能一句話，讓古族都跟著吃癟。
旁的不提。
若是顧寒是她，隻消一句我不願意，管你什麼古族，仙諭院自會兜底！
“雨辰姑娘。”
顧寒突然正色道“我隻問一句，你甘心嗎？”
“……”
莊雨辰沉默了半晌，才幽幽道“你不該來的。”
答非所問。
可答案已在其中。
我不甘心，可我改變不了自己的命運，更不想因為這件事讓本就麻煩纏身的你再多一層麻煩。
“不甘心，那就拒絕。”
顧寒笑道“你開不了口，我替你開！一隻羊是趕，兩隻羊也是放，反正我跟他們之間，注定不會善了，也不在乎這點事了，更何況……”
說著。
他看了一眼邢天武，“這不是還有刑兄在嗎？”
“你在糊弄我。”
邢天武聽得眉頭大皺，冷聲道“你根本不是借勢，你是要拉我下水，不要把我當傻子耍。”
“刑兄。”
顧寒想了想，“我有一劍，新琢磨出來的，一會讓你見識見識，你肯定不是對手！”
“……”
沉默了一瞬，邢天武又是拿出了玉符，“我再多叫幾個人。”
顧寒豎起了大拇指！
我就喜歡刑兄這副能屈能伸的性子！
見邢天武被顧寒如此拿捏，莊雨辰又好笑又感動，又看了一眼一本正經胡說八道，顯得很輕鬆的顧寒，她不禁有些癡了。
打穿三榜，向詹弘索要本源，跟古族叫板，自己難以逾越的絕境，他二話不說就扛了下來，甚至還把邢天武都拉下水了……
他到底有多大能耐？
他又究竟經曆了多少事，見慣了多少風雨，才能有如此強悍的心性？
“唉……”
千夜感慨道“她有情，你無意，偏偏你還這麼不遺餘力地幫她，本來就深種的情根，現在更是扯不斷了！”
“所以呢？”
顧寒反問，“我不該來？”
“必須來啊！”
千夜語氣一變，“多好的姑娘，除了喜歡看點話本……沒什麼缺點，還那麼喜歡你，你能眼睜睜看著她往火坑裡跳？反正這事兒換成當年的本君，本君忍不了！”
顧寒大概明白。
千夜的那兩千九百九十八瓢水是怎麼來的了。
他倒沒想那麼多。
“她幫我，我便要幫她，至於感情的事……你都看不明白，我就不多想了。”
想到這裡。
他又向莊雨辰打聽黎族這次派的人是誰。
“黎斌。”
莊雨辰咬了咬嘴唇，“還有他二叔，黎族家主的親弟，黎龍。”
“什麼修為？”
“歸一境。”
“歸一啊？”
阿傻懵懵懂懂，似乎有點發愁，小聲嘟囔道“壞了，這個瞪不死呀……”
莊雨辰……
顧寒心思急轉。
雖說有玄天祖師的那一劍在，可若是真的動起手來，殺一個歸一境的人，不僅會浪費，也會暴露和消耗掉他的底牌，得不償失。
想了想。
他又把主意打到了邢天武頭上，笑問道“刑兄，你怎麼看？”
“不怎麼看，打不過。”
“我那一劍很厲害！”
“無所謂。”
邢天武沉默了半瞬，突然淡淡道“我爹會出手。”
不知為何。
顧寒覺得此時的邢天武有點小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