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目光齊齊落在了遠處。
“是，化劍池。”
城頭上。
顧寒身上那股縹緲之息越來越濃鬱，心湖深處，那棵象征著世間意的參天大樹搖擺不停，碩大的樹冠之上，足足有十萬葉片輕顫，似隱隱和某些東西達成了共鳴！
“我知道你們的不甘心，知道你們的憤怒，知道你們的心意。”
顧寒看向化劍池，緩聲開口，“我給你們機會，一個報仇，一個雪恨，一個……殺戮的機會！”
嗡！
沒說一句話。
化劍池內，那些殘劍的清鳴聲便響一分，殘缺的劍身顫抖也越發劇烈！
足足！十萬劍！
“是化劍池！”
此刻。
鎮劍城眾修終於意識到異變的來源，紛紛低頭朝化劍池看去！
不僅化劍池！
甚至就連原正陽，就連那三千劍修，隻要手裡有劍的，俱是能感應到劍靈的歡呼迎合之意！
似乎。
顧寒一個念頭，它們就會齊齊出動！
似乎。
顧寒隻要願意，它們可能機會追隨顧寒而去！
“這這這……”
那老劍修驚得嘴都合不上了，匪夷所思地看著顧寒，“顧劍首他……怎麼做到的？”
他知道顧寒能禦萬劍。
先前隻是歸結於顧寒的天賦異稟，可如今看……似乎並非如此！
“茫茫世間，生靈兆億。”
老孫輕聲感慨道“皆在公子的世間意之中，一劍為一人，十萬劍，也不過是……十萬人而已！”
在顧寒眼裡。
此刻化劍池內的十萬殘劍，就是十萬傷痕累累，十萬年心有不甘，十萬……活生生的人！
“諸君！”
“隨我一起，殺翻這鎮劍城！”
話音落下。
心湖內十萬葉片毫光大作，化劍池內，十萬殘劍齊鳴，衝霄而起！
劍意縱橫！
劍光茫茫！
恨意昭昭，殺機滾滾！
如天河倒卷，似星空倒懸，所過之處，山河崩碎，天穹炸裂，一往無前，向死而生！
十萬殘劍，十萬兵！
“怎麼……可能！”
看著倒卷而來的十萬殘劍洪流，七大天將麵色發白，根本難以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他們如此。
那些鎮劍城修士更是一片呆滯！
轟！
十萬殘劍速度卻沒慢上半點，倏爾之間已是沒入人群中，被鎮壓，被煉化，被羞辱……種種情緒夾雜著劍意，瞬間爆發！
肉眼可見的。
包圍圈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豁口，方圓足足萬裡！
豁口內下了一場雨。
一場鮮豔至極，一場史無前例的傾盆血雨！
割草！
看到這一幕。
老孫腦子裡突然閃過了這個念頭。
十萬殘劍橫掃。
草根齊齊斷裂！
在他眼裡，顧寒此刻的舉動，和割草……不，比割草簡單！
割草還得磨刀呢！
割草還得彎腰呢！
割草還得一茬一茬割呢……哪有這麼快的？
不止他。
身後三千劍修亦是看得心馳目眩。
心底裡。
對這個年輕的新任十代劍首，已是上升到了崇敬的程度了！
“我曾以為。”
那老劍修下意識看了原正陽一眼，喃喃道“原老弟對顧劍首的評價，摻雜了個人感情，可如今看來……他還是說得保守了！”
“確實如此。”
“此等劍道，我聽都沒聽過！”
“顧劍首的劍道，是我等一生也難以明了的，當真……無敵也！”
“……”
其餘劍修也是紛紛開口。
他們看不懂顧寒的劍意。
可身為劍修，他們自然能看出來，顧寒……是一個將劍修的殺力推至絕巔的人！
單挑無敵！
群戰，更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