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拉著小娘盧秀雅和他們的兒子學士到了渭南赤水河，小娘指著路給西山說著話，就是前邊那個集鎮，娘，我們先下車，給我小舅他們家，買些禮物帶上，行，小學士還沒有睡醒，你先不要去了，在車上看著娃娃，盧秀雅答應著，西山牽著他娘的手，走在集鎮的路上，娘，二十多年，沒有來過了，你小舅去過鄉下老家幾次，原來，我的娘家也在省城居住，後來家道敗落了，我們幾姊妹各奔東西，你小舅是被招上門女婿來到這裡的，這戶人家還不錯，對你小舅也好，把家裡的啥事情都交給了你小舅，有幾畝地，還有做坊，娘，我小舅家是乾啥生意買賣？說起來不好聽，給人家牛馬豬羊做絕育手術的，就是割膳師傅，給牲口配種的買賣生意，你小舅手藝好，賺到不少錢，還生了幾個娃娃，大的，跟你差不多一樣大了，還有幾個女娃娃，肯定都嫁人了，你那小妗子也是個老實人，在家裡做飯看娃娃，她的爹娘都不在了，你小舅，在家裡說了算，就是娃娃都跟著她娘家的姓，娘，到商鋪了，你看買些啥禮物，行，娘買些臘牛肉，行不行，可以，西山稱了幾斤臘牛肉，又買了些點心，蘋果，乾棗，娘，給我小舅買幾件衣裳？給你小舅買了，也得給你妗子買上，行，去了一間賣服裝的鋪子，娘，把那件皮襖給我小舅買了，你先試試，你身高胖瘦頂像你小舅了，西山試著皮襖，娘，穿上暖和的，那就買了，小娘，問著掌櫃的，要八十塊錢，咦，賣的貴的，那值八十塊錢，給你三十塊錢賣不賣，好我的娘，三十都拿不來貨，恁再加一點，我就賣給恁了，加五塊錢，娘呀，四十塊錢賣給你了，中不中，小娘也飆著河南話，不中，我就給你三十五塊錢，不賣俺就走了，賣賣賣，娘，賣給你，西山掏錢買了羊皮襖，扶著他娘走出服裝鋪子，娘，這件皮襖在省城賣一百塊錢，在鄉下賣一百可沒人要，娘，你的河南話說的標準的，我就是河南人，咋不會說呢？跟你爹爹和你們說的關中話，見了老鄉，撂幾句家鄉話，我給千金姑娘教的河南話，娘，你可彆，河南話在省城不吃香，我知道了，你就是嫌棄我是河南人，娘，不是的，你就是我的娘，跟你是那的人沒有關係的，買的差不多了，咱們走，西山牽著他娘的手回到車上，把給他妗子買禮物的事情忘的一乾二淨哈哈哈哈哈哈哈，畢竟跟妗子沒有血緣關係，這個時候，小學士睡醒了，快讓娃下去尿尿，小心把棉褲尿濕了，西山抱起娃娃，把著，娃娃尿尿了，額娃真乖，小學士還不到二歲，盧秀雅離家才二年，她走的時候也不知道她懷孕了，小娘說，把娃娃抱進來，外麵冷的，小娘愛娃知道是他兒子的種，西山不承認，說是長的不像他，學士有他外公家人的基因，不可能跟你長的一模一樣，盧秀雅不離開家，這個小學士就是西山的寶貝疙瘩子，盧秀雅把娃娃生在了外麵，婆家人持懷疑態度也是無可非議的，那就走了，西山發動汽車，去了小舅家的村莊，村子挺大的，幾百戶人家，房裡煙筒上冒著縷縷青煙，西山，就是這一家，高門高戶的，到了，嗯，到了，西山拉手閘慢慢停住車，扶著小娘下車，抱著小學士，讓娃自己走走，腿都麻了，西山放下娃，打開後備箱拿出買的禮物，娘，你看，是不是我小舅，就是的，你小舅是個勤快人，給豬換圈呢？寶山，寶山，小娘叫著她弟弟的名字，二姐，二姐，你咋來了？想你了，來看看你麼？小舅放下手裡的活路，迎了上來，扶著小娘，二姐，進來喝熱茶，這是，是小虎子，西山，那年你去看我，娃娃還小都不記得你咧，現在都是大小夥子了，娶了媳婦生了娃娃，西山叫著，小舅，盧秀雅也跟著叫著小舅，學士，你叫老舅，老舅舅，今天還不太冷，太陽爺曬的暖和的，小舅衝房裡喊著，她娘，她娘，咱二姐來了，小妗子從房裡飄出來了，邁著小碎步，叫著二姐，快進來到堂屋坐，我給你們端茶壺去，小妗子又飄走了，寶山，他妗子還沒有變樣子，長的還是那麼漂亮好看的，是呀！啥重活都沒有乾過，西山隨著小娘小舅進到堂屋裡，收拾的乾乾淨淨的，屋裡頭擺設簡單整齊，他舅，娃娃們呢？去學堂念書去了？大兒子去了外麵，媳婦也跟著一塊去了，去哪裡？小點聲，跟著共產黨隊伍去了延安，可不敢叫人知道了？村裡的娃娃基本上都去了，西山心裡念叨著，小舅家還是革命家庭，娃娃一會就回來了，小妗子端著茶壺進來了，二姐，先喝杯熱茶水，我給你們做飯去，他大，去逮一隻老母雞，殺了給二姐和娃娃們燉肉吃，好，小舅去逮雞去了，西山也跟著一塊逮雞，雞飛著跑著叫著，被西山逮住了，小舅，我來殺雞，你行嗎？我可以，看著你書生模樣會殺個雞，我會乾，小娘也指揮著盧秀雅，去廚房幫忙做飯去，早點吃了，咱也早點回去，好，婆婆，我去了，小舅把鄰居家的大嫂叫過來，幫忙做飯，小舅回房裡跟小娘說著話，二姐，你這些年過的好不好，過的好，娃娃們都聽話，還找見了額那個大女兒，金玲玲，二姐，把娃娃找見了，是呀，現在都結婚生子了，在省城開的戲曲劇院，生意興隆的，二姐，我抽空去看看娃娃去，行呀，我見過幾次麵，二姐，娃娃長的像你，是呀！我老了，成了醜八怪，二姐，你哪裡醜了，還是那麼的漂亮好看，小娘，雙手攏攏了頭發，心裡念叨著，我哪裡醜了，還生了千金姑娘，走的時候想把娃娃抱上，天太冷了，娃娃還沒有睡醒，小妗子盧秀雅還有隔壁的大嫂在後院廚房做飯，小娘跟小舅說著家常話，把他們這次來的目的說的清清楚楚的，小舅說，這個西山呀！娃娃一看就是咱們家的，二姐，一會我大兒子的娃娃回來了讓西山看仔細了，跟小學士長的一模一樣的，是呀！西山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隻能來你這裡一趟，你說西山長的像你不？像我小年輕的時候，不像我現在的樣子，那你的幾個姑娘呢？都出嫁了，都有了娃娃，你小兒子呢？也跟著他哥去了延安，也好，打日本鬼子那個時候就跟著隊伍走了，小日本鬼子在咱們家門口殺人放火，能不去消滅它們去，是呀！就在潼關縣，這離潼關縣多近的，老百姓一聽政府的號召，娃娃們都去了前線，誓死保衛國家，對呀！你二哥的長子媳婦都是八路軍，就在潼關戰場上，現在也去了延安，我聽娃娃們說，解放全中國去了，是呀！二姐，我們村裡還在征兵，還有娃娃去呢？你們省城沒有的，省城現在是國民黨反動派把守的，我都是聽你二哥說的，二姐，你在省城也要注意安全，我知道，我平常也不出門，就是在家裡幫忙看著幾個娃娃們，二姐，我的小孫子回來了，你看，一個小娃娃站立在堂屋門口，學瑾，快叫你老姑，老姑好，額娃快過來，老姑都沒有見過額娃，小娘從兜兜裡拿出一踏子錢，給了娃娃，老姑來的匆忙，沒有給額娃娃買啥禮物，小學士在跟著看著，寶山，你看看兩個娃娃像不像親兄弟，太像了，小娘叫著西山，你來看看，你娃跟你小舅的孫子，西山進門看著兩個小娃娃，他也驚呆了，簡直就是一個人一樣，一個高一點大一點，一個低一點小一點，西山這次認卯了，盧秀雅生的小學士就是他的親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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