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粟之有些後悔了。
之前準備出門的時候顧雲並沒有穿外套,這個外套是他出門前拿給顧雲穿的。
“穿好。”
顧雲把外套往容然身上一裹,然後轉頭對一旁的夏餘笙說。
“打車,去酒店。”
四個人剛好坐下一輛車,等到了地方,顧雲讓夏餘笙和容然拿著身份證一人開一間雙人房。
“我們不去老板家裡嗎?”
到了房間,容然脫下外套坐到床上,不滿的問顧雲。
“出了點意外。”
“什麼意外?”
顧雲不太想告訴容然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因為他覺得夏餘笙多半什麼都沒和容然說,解釋起來會很麻煩。
他給夏餘笙使了個眼色。
誰先瞞的他,誰來解釋。
夏餘笙接收到了顧雲的眼神,當做沒看見。
開玩笑,明明是你一開始就不想讓他知道的,現在讓我來解釋?
我自己還沒完全搞清楚情況呢。
“簡單來說,我之前那個身份不能用了。”
“因為他?”
容然看了一眼顧雲,他又不傻,能看出自己和夏餘笙之間有明顯的信息差。
他對6-203號的印象並不深刻,之前在飛機上夏餘笙和他說可能會在F市見到他的時候他也沒當回事。
那家夥確實救過自己一命,但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他早就忘的差不多了。
所以他又細細的打量了對方一眼。
黎粟之的臉上並沒有留下太多歲月的痕跡,或許是因為在實驗的改造後和他們一樣停止了衰老,也可能是因為在係統商店兌換了類似道具的緣故。
所以對方臉上還依稀能看見一些曾經的影子。
“一半一半。”
病房的事情不能全推到黎粟之的身上,畢竟他自己當時也動手了。
“老板,我這些年過的很不好。”
“你知道為什麼嗎?”
容然紫色的眼睛裡帶著幾絲不悅,還有一些認真,聲音有些感慨。
“其實我覺得我之前的生活和在白色大廈時比除了自由了一些,沒有什麼大區彆。”
“我依然沒有和你生活在一起。”
雖然嘴上一直喊的是老板,但顧雲和夏餘笙都是他的家人,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無論是在副本裡,還是在現實裡。”
“我們的生活就像永遠不會交彙的平行線。”
“你可以披著一張臉躲在人群裡做一個普通人。”
“你可以每一天都過的很開心。”
“可是我呢?”
“雲,你看看我這張臉……”
“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任何變化了。”
“我們需要不斷的更換住處,一次又一次的離開熟悉的城市。”
“但是你卻不用。”
容然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
“最開始你就是特彆的。”
“你離開了白色大廈,我就想著你絕對不要再回來。”
“可是你還是回來了。”
“你甚至對那時的我說要帶我走。”
“我當時特彆開心你知道嗎?”
容然想起十年前的事情,顧雲打開了實驗室的門,在火海裡向他伸出手,那時他以為隻要握住那隻手,以後就會一直和顧雲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