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雲尋著氣味來到一片荒蕪的郊區,在被法陣隔離的一個小木屋中發現了白發的監守者,他似乎並不意外,而在等待著黑雲的到來。
“不用著急殺我,不如我們做個交易?”
黑雲沒有說話,因為他在等,等對方繼續說下去,直到他開始感興趣為止。
“其實我已經厭倦了給臨淵局和深淵教會打工的日子,而我想要的也不過是一個去底淵的機會……可他們卻都不願意給我。”
他的音色中似乎帶著幾絲難以察覺的無奈,他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一個小小的黑色結晶。黑雲的眼睛亮了亮,不由自主的被它所吸引。
“幾年前我去那裡的時候沒有找到我想找的……但我得到了這個。”
“我可以成為亡魂跟在你的身邊,等到未來有一天你要去底淵的時候……請把我留在那裡。”
對方淡藍色的眼底閃過幾絲難以察覺的溫柔,也許是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過往。
藍色的冷光打在麵前的桌子上,白發的監守者的身形已經開始逐漸消散。他虛化的手指輕輕的叩了幾下麵前的桌子,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淡藍色的眼底閃過幾絲愉悅,陰涼的微風拂過他微亂發絲。似乎是早就猜到了如今的局麵,他笑著開口。
“我知道你不會拒絕。”
黑雲無言,他隻是在等待著對方徹底拋棄屬於人類的身份,成為一個依附他人而生的亡魂者。
“你為什麼相信我?”
“這不是很明顯嘛?我是臨淵局的人,據我所知……你們離淵者並沒有人類的感情,沒有了感情的影響,你們理性的可怕……隻要能獲得足夠的利益,你們願意和任何人合作。”
聽到對方的話,黑雲的眼底似乎泛起幾絲難以察覺的波瀾,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他伸出手在桌子上用濃稠的黑色液體刻下一個扭曲而猙獰的法陣。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生時的名字對於亡者來說並不重要……如果你一定要問一個稱呼,你可以叫我……鬆月。”
猙獰的文字融入法陣之中,直到鬆月的身影完全消失,隻剩下了一團白色的火焰。
“我會帶你回底淵,但不是現在。”
“我知道。”
白色的火焰的中心染上幾分難以察覺的墨色,然後在黑雲的手心上完全消失。
“你知道為什麼白影和離魂隻在底淵出沒嗎?”
“……”
鬆月沒有聽見對方的回話,心中便有了定論。
“它們是冤魂,是來自深淵的悲鳴,是不死不滅。”
“臨淵族……真可笑。”
他的話音中透著幾絲憤怒與無奈還有被努力掩蓋的悲傷,但沉默了一會他問道。
“你現在就打算回那個家夥的身邊了嗎?”
“嗯。”
黑雲打算清理完法陣的痕跡就直接離開,但是卻突然感覺上衣的口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震動。
他掏出那個小小的黑色的吊墜,發現它突然有些發燙,從墜子的中心飄散出幾條紅色血絲。黑雲皺了皺眉頭,他以前從來都沒見過這種情況。
“……沒有時間了。”
鬆月的聲音突兀的響起,似乎帶著幾絲若有若無的傷感。因為他這輩子都無法忘記這樣的吊墜。
下一秒吊墜猛的在黑雲的手心碎開了,黑色的碎片化作幾縷黑煙飄散,黑雲的手心隻剩下了一條沒有墜子的黑色繩子。
“製作他的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