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香啊。”獨孤悟又將他往懷裡攬了攬。
美人在懷,心情自然不錯,厚重的嘴唇貼近重弧蒼白的臉頰,想和他耳鬢廝磨:“我們來看個表演怎麼樣?”
重弧側頭躲過他的吻,生理和心理同時作用,惡心反胃的感覺越發明顯,全身都發冷發顫。
“抖什麼?”獨孤悟將他打橫抱起,踏上觀光電梯,向著下麵的血色實驗場落下。
血腥味傳入鼻腔,重弧難耐的閉上眼睛,雙手抱肩將頭埋在雙臂裡,從獨孤悟的角度剛好能看到他單薄的脊背,和隱匿在衣物中的纖細的肩頸。
沒有了隔音玻璃的阻擋,慘叫聲震耳欲聾,他將重弧放到最近的一張實驗台上:“我要在這裡尚你…”
然而獨孤悟的聲音戛然而止,重弧偏頭靜靜的看著他,左眼瞳孔外側亮起了一圈淡紫色的光芒,仿佛所有的虛弱一掃而空,他直起身,眼中帶著三分笑意:“您說什麼?要不要再重複一遍,我沒有聽清。”
獨孤悟靜了半晌,冷笑出聲:“沒事,你早晚都是我的,今天就算了,幫我看看新的實驗品。”
“乖孩子出來吧。”
重弧嗤笑一聲。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那是一個和重弧差不多大的白人少年,也是這場多達百人的非法人體實驗中唯一的幸存者。
獨孤悟興奮的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重弧,看看,怎麼樣,全身骨頭都換了更堅硬的材質,腦後插入芯片連接神經,不會疼不會累…”
重弧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他還有自己的意識嗎?”
獨孤悟:“他不需要有。”
稀疏的頭發擋不住頭皮上布滿的一道道疤痕,顯現出雜亂的縫合針腳,為了保證堅硬度,原本包裹在皮膚裡麵的手骨被剝離出來裸露在外,顯現出斑駁的痕跡,脊骨經過改造替換成鋼材質,如同一天巨大的蜈蚣趴在背後…
看到重弧,幸存者渙散的瞳孔稍有聚光,隨後又分散開來,麻木又空洞的注視著前方。
重弧左眼瞳孔周圍依舊亮著一圈璀璨而純粹的淡紫色的光芒,看起來妖異而恐怖,紫瞳和蒼白的臉色相襯與麵前這個被改造後的不知道是否還能被稱為人的生物對比,一時間竟分不清那一個更不似人類。
幸存者靜靜的盯著重弧看了幾秒,突然一拳揮出…
拳風呼嘯而至,攜帶著上百斤的衝力,重弧向後一仰,腰間用力側翻躲過他橫掃而來的鞭腿,隨著一聲巨響,原本重弧坐著的實驗台四分五裂,但很明顯,幸存者沒有和重弧纏鬥的打算,一腳踢碎了實驗台,就又恢複了平靜,如同一個沒有生命的擺件立在原地。
但就在實驗台破碎的那一瞬間,重弧敏銳捕捉到了他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悲哀和絕望。
如果這位幸存者沒有遭受一切,應該是個很陽光的男孩,有一雙通透的湖藍色的眼睛,一頭金色的卷發,身量高挑,如果換一身適當的衣服,就能演中世紀的貴族。但此時通透的眼睛變得混濁,金色的卷發稀疏乾枯,身體扭曲,或許他曾無比渴望活著,所以他挺過了剝皮抽骨的痛苦,但當一切結束時…
他背棄了曾經的渴望,想要擁有死亡,但卻發現,曾幾何時死亡也已經成為妄想。
重弧走上前輕輕的撫上這個可憐人的臉頰,溫柔的擦去了糊住他眼睛的血汙,露出下麵那雙湖藍色眼睛,
那雙曾滿懷熱情…
曾滿懷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