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風過林梢,發出樹葉撲簌的沙沙輕響。
秦銀落動作靜止,龍謹楓冷笑一聲
“真他媽晦氣。”
他乾脆利落的抬手把那枚軍用耳機又塞回老婆耳朵裡…
秦銀落瞬間明了,衝著他點了下頭。
龍謹楓伸手把老婆拉過來,在人側頸上狠狠的啃了一口,又埋頭在人頸間深深吸了吸,這才緩緩直起身…
他目光冰冷凝結,單手敲了下自己的耳機,接通通訊…
但一開口,聲音裡卻滿是笑意,甚至帶著幾分相見恨晚的熟念和惋惜
“哎呦~”
“好久不見…”
“獨孤老板…”
“有空回國玩啊,都是中國人不要這麼生分。”
……
獨孤衡目光掃過麵前血肉模糊的兩個人影,指尖一挑輕輕的把手裡另一個微型軍用耳機拋起來又接住
“龍指揮長客氣了,我們還沒有那麼熟。”
“哎?見外了奧。”光聽聲音,一定會覺得現在的龍謹楓如沐春風,但實際上,秦銀落清楚地看到了,他手中被硬生生握斷的足有四根手指粗的樹枝。
……
彪剛和郝林昆苦中作樂,用吊著的手作為支點晃來晃去,時不時相互觸碰一下,權當作互相續命。
彪剛空中轉體“二哥,我覺得咱老大平時的虐俘訓練練的還是輕了…”
郝林昆狀若死狗“我也覺得,要是這趟能回去,就把那幫跑個步還抄近路的大孝子,挨個吊起來抽一遍。”
彪剛低頭瞅著自己的血順著褲腿流下去,然後滴到腳下那個不知道有多深,但是能見度不足三十厘米臭的能讓人原地升天的水池裡。
他垂頭輕語“二哥,你說這池子裡有啥呀?屎嗎?”
郝林昆沒有回答。
彪剛一驚,他不可置信的轉頭,瞳孔帶著恐懼的震顫“郝林昆?”
郝林昆垂著頭,雙目半合,胸口隻有輕微的起伏。
彪剛不知道自己從哪裡突然爆發出一陣力量,奮力抬腿踹了郝林昆一腳,聲音裡帶著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
“你他媽彆睡啊!”
郝林昆仿佛被電擊了一般渾身哆嗦了一下,猛地清醒過來,甩了甩頭
“喵了個咪的…”
“又疼又累又悶又困,還冷,真的好想睡覺啊…”
麵前的鐵門被人推開,馬仔抬進來了一張桌子和一桌子的設備。
朝歌把那把太師椅放到獨孤衡身後,獨孤衡神色自若的坐下來,抬手把另一個一直把玩著的微型耳機連上設備,讓聲音擴散出來,使得所有人能聽清耳機裡龍謹楓的聲音。
他饒有興味的看著設備上跳動的音波“龍指揮長,我們兩個再寒暄下去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問題…”
獨孤衡眼皮一抬,看著麵前兩個正慢慢流失活力的生命
“不過,你的兩位小朋友可能等不了。”
他惋惜的抬手看了一眼手表
“從時間來算,現在他們的身體應該已經因為大量失血,開始劇烈失溫了。”
那邊龍謹楓似乎無聲的歎口氣,緊接著他的聲音就通過擴音設備傳遍了昏暗地牢的每一個角落
“想要什麼?”
原本昏昏沉沉的郝林昆和彪剛同時抬頭,目光炯炯的望向了那個聲音傳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