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堇一直覺得,廢物與廢物,就該和睦相處。
否則怎麼抵抗這艱難的世道?
對於扶桑這個廢物中的鐵廢物,一開始,路小堇是真和顏悅色的。
該拉拉,該扶扶。
尊廢物愛廢物,人人有責嘛。
但!
誰愛廢物誰知道。
廢物是真欠罵啊!
她們爬的可是天梯啊!
是高聳入雲的天梯啊!
是個人都應該知道,在爬之前,應該帶點吃的吧?
至少,該帶點水吧?
可扶桑這丫頭,在爬到第五階段後,就嘴唇乾裂,一臉清澈地看著她。
問她看什麼她還不說。
但眼睛就差黏在她水壺上了。
路小堇這才後知後覺,這丫頭好像一直沒喝過水:
“你該不會沒帶水吧?”
扶桑嘴唇乾裂,但硬:
“我們做公主的,怎可自己帶水?”
彆問,問就是公主的尊榮。
路小堇:“……”
關鍵您身邊這也沒帶侍女不是?
但自己帶的廢物,總不能真讓她渴死在這兒。
當然得寵著。
幸好她儲物戒裡有多的水壺。
於是,路小堇從自己不算大的包袱裡,又掏出了一個水壺:
“諾,喝吧。”
扶桑這會子倒沒了公主的嬌氣,頓頓頓喝得十分上頭。
喝完之後,又盯著她手裡的餅子。
好家夥,這是徹底訛上她了。
路小堇不給,扶桑也不說,就隻死死盯著她手裡的餅。
可憐兮兮,卻硬是維持著公主的尊榮,一個字不多說一個餅子不多要。
路小堇被盯得沒有辦法,隻能往她手裡塞餅子:
“吃吧。”
已經累得脫力的扶桑,眼淚汪汪地看了她一眼,感激的話都在淚眼裡,顧不得還顫顫巍巍的腿,坐在台階上就開始吃。
一邊吃還一邊感慨:
“本公主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麼難吃的東西!”
吃得倒哼哧哼哧,挺香。
路小堇:“……”
瞧把這孩子給餓得。
這誰還分得清她和難民啊。
眼見快中午了,日頭正大,路小堇就跟著坐在旁邊的樹蔭下,拿出小四事先準備的餅子慢吞吞啃了起來。
彆說,怪香的嘞。
不遠處一穿著布衣的女孩,若有所思看了路小堇一眼後,又頂著大日頭慢慢往上爬。
路小堇悠悠地往天梯下瞅。
一瞅就瞅到了哼哧哼哧往上爬的男子。
彆說,被踹一腳之後,男子許是氣急了,瞬間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脈,渾身充滿了毅力,硬是叫他爬上了六階段。
離路小堇也就幾步階梯之遙。
那爬得,眼睛都充血了。
多努力。
多感人肺腑啊。
路小堇立馬笑嘻嘻顛顛兒地走過去:
“嘿,兄弟!”
男子:“!”
正艱難往上爬的眾人:“!”
這可是六階段!
六階段啊!
這特麼都敢往回走?
這女的,是不是瘋啦!
男子臉色極為難看,本就爬得赤紅的眼睛,此刻看著竟透著些許血腥之氣。
像是要把路小堇給吃了。
“你想乾什麼!臭娘們兒,這可是天雲宗的地盤,不怕告訴你,我已經打聽清楚了,山下是有執法堂的!”
“隻要我將這事兒告訴執法堂的人,你就算通過了試煉,也彆想進天雲宗!”
男子學聰明了些,聲音壓低了。
聽上去,陰狠得像條條毒蛇。
路小堇:“!”
就算通過了試煉,也彆想進天雲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