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屋裡時,江意濃又滿臉擔憂。
“十七師叔,我來替你碾藥吧……”
怎麼看都是一個懂事的小師妹。
十七長老嗅著草藥,看了一眼正在照顧蕭均州的君聿,又看了一眼江意濃,眼底閃過一絲深思。
從江意濃進屋的那一刻,屋裡的靈氣,似乎突然間濃鬱且乾淨了不少。
是的,乾淨。
一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純淨感。
這小姑娘,有點特彆啊。
“不用,你去照顧蕭均州。”十七長老扭頭看向君聿,“你小子,過來替我碾藥,多大個人了,還沒你師妹有眼力見,你眼裡就是沒活兒!”
江意濃眼裡就有活兒。
且全是活兒。
這誰能不喜歡啊。
但眼裡有活兒的人,以後會有乾不完的活兒,這還不得被無心峰這幾個師兄欺負死啊?
十七長老狠狠憐愛了。
於是使喚君聿使喚得更起勁了。
“對對對,這個碾成粉狀。”
“這個要切成塊!我都說了,銅錢一樣大小,你看看你這個切的是什麼玩意兒!”
…
君聿手上沒一刻空閒過。
但耳邊的罵聲就沒斷過。
江意濃默默往床邊移了移。
罵了三師兄,就不能罵我了哈。
*
蕭均州中毒這事兒,路小堇並不知道。
此時,她正在櫻桃山摘櫻桃。
櫻桃山的櫻桃,可大可紅嘞!
一個個圓滾滾地掛在樹上,像紅紫色的小燈籠。
路小堇摘半籮筐,吃半籮筐。
大的自己吃。
中的框裡塞。
小的瞧不上。
旁邊,扶桑一邊摘一邊吐。
“嘔——!”
本來吧,在逼退了魔尊後,扶桑還挺沾沾自喜。
已經在暢想,有朝一日她成為修仙大能,拳打魔尊,腳踹左右護法的場景了。
至於路小堇給的箭,為什麼在沾上了她的血後,能穿透結界,還能破生死陣,她和歲錦都沒問。
就算她們隻是天雲宗外門弟子,也知道路小堇的這個秘密代表了什麼。
不能問,不能說。
甚至,不能知道。
好在她們兩人,一個心過大,一個心過細。
前者很快就把事情忘乾淨了,後者則是絕不會多說一個字。
扶桑當時正高興著,下一秒就看到了餘展的人皮。
那場麵太驚悚血腥了。
從那一刻開始,她就一直吐,吐到了現在。
不止是她,外門弟子,幾乎都在吐。
一個比一個虛。
“嘔——!”
扶桑已經吐得直不起腰了。
路小堇扶住她:“要不你去茅房待一會兒吧。”
扶桑聽話的去了。
在茅房待了許久,再出來的時候,吐已經止住了。
其他弟子見了,紛紛往茅房跑。
“聽說了嗎,大荒秘境即將開啟!劉師兄說,選人比試明天開始,外門總共隻有四十個名額,咱們新進弟子居然占了十個!”
以前外門隻有三十個名額,現在多加了十個給新進弟子。
其他外門弟子雖然羨慕,但自己的名額沒減少,倒也沒什麼微詞。
這可把新進弟子們給高興壞了。
尤其是初修。
他本來都以為去大荒秘境無望了,現在突然來這一出,怎麼能不高興?
向來沉穩的他,眼底都帶上了笑。
而他視線,從頭到尾,都沒離開過路小堇。
似疑惑,似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