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扯動。
司空公麟摁住她的手,眼神淡漠得像在大潤發殺了十年魚。
“敢扯開,手打斷。”
不就是打斷手?
打斷了,就不能再長出來嗎?
哦,好像不能。
路小堇隻得收回了那雙還得用來啃肘子的手。
“一日為師,終身為師,不可逾矩,你可明白?”
路小堇:“?”
老登,逾越的人是誰,你心裡沒點數?
但路小堇心善,喜歡給人台階下。
“是,徒兒明白,徒兒以後再不會了。”
所以,把他那,隻要不給台階就打斷她爪子的眼神,給她收回去!
司空公麟對她的識時務,顯然很滿意。
——不識時務也沒關係。
——記憶洗掉就好了。
“你能明白最好。”
路小堇看了一眼手上抓著的簪子,遞到司空公麟跟前。
“師尊,你能為徒兒簪發嗎?”
司空公麟不想簪。
——他巴不得離路小堇這個顛婆遠一點。
但一低頭,對上路小堇期盼的眼神,他頓了頓。
罷了。
他是慈師。
為徒兒簪發是應該的。
——她要敢趁著簪發對他動手動腳,手腳都打斷!
他接過玉簪,替路小堇將有些亂糟糟的頭發挽上。
修長的指尖,靈活穿梭在發間,為她插上玉簪。
“好了。”
路小堇笑得無比嬌羞粲然: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多謝師尊!徒兒這輩子都不想洗頭了!”
司空公麟一僵:“……你上一次洗頭是什麼時候?”
“上一次師尊摸過徒兒頭發後,徒兒就再沒洗過頭,徒兒舍不得洗!”
司空公麟:“!”
啊——!
他的手!
司空公麟身體僵硬,連捏了好幾個淨塵訣,麵色才稍稍好看了些許。
然後不動聲色地,與路小堇拉開了距離。
“走吧,隨為師去看看你小師弟。”
還打算惡心惡心司空公麟的路小堇一愣。
平日裡,司空公麟很少主動去看某個弟子。
都是弟子去向他請安。
如果他說要去看某個弟子,那這個弟子,一定是出事了。
“小師弟?他怎麼了嗎?”路小堇連忙問道。
“沒什麼大礙。”司空公麟不緊不慢開口,“隻是中了毒。”
沒什麼大礙的意思是,雖然快死了,但還死不了。
“中毒?什麼毒?”
“斷靈散。”
路小堇:“!”
斷靈散?
是那個鎖經脈,斷靈根,十日之內沒有解藥必死的斷靈散嗎?
她就說剛才蕭均州臉色怎麼不對。
原來不是胚胎皮顏色不正。
是中毒了。
“無礙,已經找到千年,不會有事的。”
路小堇還想追問什麼,突然眼前一晃,便出現在了蕭均州院子門外。
她顧不得其他,拔腿就匆匆往裡跑。
“小師弟——!”
彼時,蕭均州已經服下千年,醒了過來。
剛醒,他就察覺到心底湧出濃濃的執念。
那些執念,即使被靜心丹壓製著,卻也還是越來越強烈,隱隱有墮魔的征兆。
他不明白那執念是什麼。
他隻知道,他想見路小堇。
正在他有些無措之時,門外傳來了路小堇的聲音:
“小師弟——!”
蕭均州抬頭。
屋外昏暗,他卻一眼就看見了迎著光跑來的小姑娘。
燈光落在她臉上,宛若鍍上了一層聖潔的光。
心,不可抑製地漏了一拍。
大約是。
他剛好想見她。
而她,剛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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