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裂到,他腦子都宕機了一瞬。
才短短幾個月不見,大師姐怎麼比以前更瘋更癲更嚇人了!
祝季目光微沉,指尖把玩著帶毒的飛鏢。
這一次,他是真的動了殺心。
但敢殺路小堇嗎?
不敢。
倒不是真怕被路小堇親死。
——他堂堂金丹期,便是傷得再重,也不能被這死丫頭給壓住親死。
——頂多是被壓住死親。
他怕的是師尊。
但凡他能弄死師尊,那路小堇墳頭早就長草了。
偏偏,他弄不死。
“師姐說笑了。”祝季收起毒鏢,斂下眼底的陰暗,看上去乖巧了些許,“你是我師姐,我敬重你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想弄死你呢?”
弄死是肯定要弄死的。
但不能是他自己出手。
他又不傻,得先找個替死鬼才行。
無論如何,路小堇必須死!
“哦。”路小堇瞥了一眼大水蛭怪,繼續捶冰,“但師姐沒開玩笑呀,師姐是真的想親死你。”
祝季:“?”
祝季長得白白淨淨的,很好看,加上消瘦又病弱,常年一副病懨懨的貴公子姿態,很是招女修們的喜歡。
想親死他的女修,不在少數。
但敢說出來的,卻隻有路小堇一人。
祝季心裡罵罵咧咧,麵上卻不顯,岔開話題:
“師姐,你被罰到這裡多久了?期間可有人來看過你?”
“唔,半日吧。”路小堇捶不開冰,隻猶豫了一瞬,就果斷放棄,把鏟子收回了儲物袋,“師尊來過。”
她回頭看了一眼祝季,對上他水蛭蠕動的小眼睛。
彆說,就算是滑溜溜的小水蛭眼,也陰惻惻的,不用質疑,這死小子鐵定在想怎麼弄死她呢。
要不怎麼說他們是師姐弟呢。
想一塊兒去了不是?
——她也超想弄死他的嘞。
為防這小子下陰招,路小堇起身彈了彈自己身上的狐裘,各種明示:
“看,這就是師尊今日給我的,你也知道,師尊最疼我,明麵上說是讓我來麵壁思過,實則心疼我著呢。”
“這不,生怕我冷著,這才剛被罰進來,他就巴巴給我送狐裘來了。”
這狐裘祝季認得。
三尾狐皮毛所製,三尾狐相當罕見,看這成色,確實是師尊的那件沒錯。
難怪她到現在還沒被凍死!
路小堇嘴裡說的:師尊偏疼我。
想讓祝季聽到的:彆動老子,否則師尊弄死你!
偏偏祝季聽懂了,被氣得一口血又湧了上來。
立刻就想鏢死路小堇!
但他忍了。
為了這樣一個顛婆,得罪師尊,搭上自己的前程和性命,不值當。
“還有其他人來過嗎?”
路小堇湊到祝季跟前:“這不還有老四你嗎?”
祝季往後縮了縮。
路小堇蹲著,小碎步往前移了移。
一縮一進。
縮無可縮。
祝季咬牙切齒,彆過頭,極儘可能拉開兩人的距離:
“師姐,你想乾什麼!”
“大半年沒見你了,師姐想你了。”路小堇湊近他,嗅了嗅,“老四,你好香。”
香個屁!
一身血腥味。
像死了好幾天一樣。
要不是這裡是冰洞,她都懷疑這死小子會腐爛長蛆。
祝季一愣。
他自己香不香不知道,但路小堇身上是香的。
一湊近,她狐裘裡的暖暖的香氣就撲麵而來,叫他恍惚了一瞬。
“老四,這些年,你見到師姐就跑,師姐想跟你說句話都不成。”路小堇歎了口氣,又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得像個死變態,“雖說現在你受傷了,師姐心疼,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