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千君簡直要被氣瘋了!
看到路小堇又幸福了,比殺了他還難受!
“去,告訴落花樓的主事,不許再讓她涮盂!”
“碰都不許她再碰!”
“茅房也彆讓她去!給她造個不臭的茅房!”
下屬“?”
啊?
不臭的茅房?
在自家主子心裡,這路姑娘得是多金貴啊。
那是一點醃臢都不讓碰啊。
下屬們麵麵相覷,然後才說道
“可主子,那是落花樓,若不涮盂,路姑娘怕是就隻能去當樓裡的姑娘了……”
路小堇一開始就是衝著當姑娘去的。
這話他們愣是沒敢說。
“樓裡的姑娘?”殷千君眉頭緊皺。
他無法想象讓路小堇那種顛婆去當樓裡的姑娘,會是個什麼光景。
她該不會把客人捆起來打吧?
……也不是沒可能。
“罷了,那就讓她先涮著吧。”
下屬們“……”
看吧,舍不得了吧。
自家主子還是陷得太深了啊!
這邊,路小堇正在賣力地涮盂。
把那盂,涮得那叫一個光滑透亮。
專業性一下子就上來了。
一邊涮,還一邊豎起耳朵聽。
鬼哭?
啥鬼哭?
一聽就很挖心案!
旁邊說著閒話乾活的小丫頭們,見她把尿盂都涮得反光了,頗為震驚,低聲道
“其實不用涮得那麼乾淨的。”
盂的顏色都很深,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楚裡麵的汙垢。
再者,姑娘們都是晚上才接客,晚上就更看不清楚了。
“好嘞。”
結果還是涮得無比乾淨。
見她這麼實誠,小丫頭們好感倍增,都沒了什麼防備的心思。
這群小丫頭都是被賣進來,伺候姑娘們的,一個個麵黃肌瘦的,瞧著像是都不到十歲的樣子。
“你們剛才說的鬼哭聲是什麼意思?我聽著怪怕的。”
一叫柳兒的小丫頭說道“就後麵竹林,每天晚上我都能聽到有女鬼在哭。”
“我也聽到了!”
路小堇似乎十分害怕“真的嗎?真有女鬼?那今晚上我怕是都不敢睡覺了。”
“誰說不是呢!”一看著稍大的丫頭打了個哈欠,眯出一眶眼淚,“發生那事兒的時候,我就在樓裡,一聽到鬼哭我就怕。”
“那事兒?”路小堇眸光一亮,“啥事兒?”
聽說是大約半年前,樓裡的一姑娘,看上了一書生,跟書生私定終身,準備私奔。
可當晚,那書生沒來,姑娘被老鴇吊在竹林裡打。
聽說是被打死了。
從那以後,就總能聽到竹林有鬼哭聲。
“是那邊的那個竹林嗎?”路小堇指著東邊的一大片竹林問道。
“沒錯,就是那兒,大白天瞧著也怪瘮人的。”
那竹林很密。
風一起,竹子就搖啊搖,見不到什麼光,一眼看過去,確實有些陰森。
加上常年沒什麼人靠近,沒人氣兒,又有女鬼傳聞,更叫人毛骨悚然了。
路小堇若有所思看向竹林,手上涮盂的手卻沒停。
“平日裡有人去竹林嗎?”
“瞧你這話說得,誰敢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