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府途中,雨勢越來越猛烈,妙錦被雨水澆得快要透不過氣來,但是她不想耽擱,她知道朱棣正在等她。
聽到母妃的消息後,他的心全亂了,她擔心有人趁虛攻擊。
他等在王府西角門,這是距離慶壽寺最近的門。
闖進門後,隻是搖搖頭,外加咧嘴一笑,他便明白了一切,緊攥著她的手,沿著遊廊回到彆院。
羽紗單雨衣外加蓑衣,再加上護衛撐著傘,妙錦隻是頭和腳全濕了,衣服大部分還是乾的。
采琪早已準備好了沐浴桶,還撒上了木槿花瓣,妙錦美美地泡了個澡。
以為他已經走了,沒想到一直在等,拿著本書坐在羅漢床上。
妙錦心裡暖暖的,鑽入他近旁的榻上。
采琪依舊屏退所有下人並關上門。
清新怡人的木槿花香絲絲縷縷縈繞於鼻端,牽動他的心起伏蕩漾。
“派元冬來的人應該也不知道母妃的下落,他們隻是想讓咱們自亂陣腳,然後逼迫母妃現身,或者拿捏你”,妙錦輕啟唇瓣。
“元冬怎麼說的?”他按捺不住坐到她身邊。
“我說你要納她為妃,讓她生兒育女,她嚇壞了,看樣子她可能知道朝廷要對你動手。”他苦笑一下,片刻後輕聲問道:“你怕不怕?”
她抬起頭,癡癡地望著他,“你說呢?”
他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將她緊緊地擁入懷裡。
她的心一下一下大力地跳著。
他緩緩俯下頭,吻上她的臉頰。
她極力仰起頭,緊張地閉上雙眼。
“妙錦,妙錦”,是妙雲的聲音。
她慌忙離開他,不安地整了整衣衫,起身迎了出去。
妙雲進屋後,發現朱棣在這裡,立時鬆了口氣,“到處找你都沒找到,便想著來妙錦這兒碰碰運氣吧”。
“正要回去呢,走吧”,他先行走在前頭,經過妙錦身邊時目不斜視。
“妙錦,那我們回去了,缺什麼跟采琪說,讓她去要”。
“好”,妙錦送他們到屋門口。
“彆出來了,外麵雨大”,妙雲擺擺手。
這是她的初吻,就這樣被他攫取了。
真不想讓他走,真想讓他永遠留下來。
妙錦臉紅心跳,這樣是不是不夠矜持?他會不會不懂珍惜?
她輕合雙眸,他強健有力的異性氣息,似乎仍在身邊飄蕩,回味悠長。
就這樣不可救藥地喜歡上了?
妙錦陷入深深的悵惘中。
兩天後,世子妃傳來喜訊,她懷孕了。
朱棣沒再派人接觸元冬,先讓她在慶壽寺住著,以後再慢慢想如何處置。
王爺接連兩次留宿,王府第一隱形人吳側妃重新進入眾人的視野。
又過了三日,朝廷的訊息傳到北平:周王朱橚有罪,被廢為庶人,流放雲南。
朱棣連忙寫好奏書為周王求情,派人快馬加鞭送至京師。
“若周王橚所為,形跡曖昧,幸念至親,曲垂寬貸,以全骨肉之恩;如其跡著,祖訓具在,臣何敢他議。臣之愚議,惟望陛下體祖宗之心,廓日月之明,施天地之德。”
從此,朱棣躲在王府,稱病不出。
妙錦知道他心中苦悶,卻隻能眼睜睜看著,乾著急。
這天午後,他來到妙錦的彆院。
采琪仍像以前那樣清退了所有人。
妙錦見四下無人,快速鑽到他懷裡,數日不見,他憔悴了不少。
妙錦的心一抽一抽地疼著,淚水不由自主地滑落。
在她的唇上輕啄了一下,他在她耳邊呢喃低語,“我派人去了雲南,找阿春詢問母妃的下落”。
她踮起腳,摟住他的脖子,送上嬌豔如花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