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比貨得扔,上等玉床帶來的睡眠質量提升,讓妙錦情不自禁對枕邊人想入非非,欲念叢生。
“這錢果然沒白花”,朱棣調侃著與娘子拉開距離。
“不是阿楹送的嗎?”妙錦追過來,摸著他濃密的黑發。
“這是岫岩玉,阿楹親自跑了趟遼東,錢是咱們自己花的,不能讓他既出錢又出力”,朱棣輕輕攬著妙錦,“為了娘子睡個好覺,為夫可謂殫精竭慮,你可得把咱們的娃養好,都是用錢堆出來的”,朱棣輕輕摸著娘子的肚皮,無比疼愛地親了一下。
還是夫君對她最好,妙錦感動得眼淚汪汪。
即使暫不入宮,朱棣也不能把靈菲一直冷落在寧王府不露麵,如果瞞著妙錦去,不知又會生出多少事端。
他虎口粗糙的老繭輕輕蹭在她臉上,麻麻地,癢癢地,她剛要躲避就被他彎臂摟住。
“咱們請靈菲吃頓飯吧,你說在哪裡好,梅園?還是寧王府?”
聽著他親昵眷戀的聲音,她的心都要融化了,但仍心有不甘,“非要請嗎?”
“群臣都看著呢,不得不請”,他揉搓著她嬌嫩的臉。
“去梅園吧,我不想去彆的地方”,她悶悶地回答,伸出胖胖的手指在他肚子上亂動。
“聽娘子的”,他一把按住她的手。
根據有燉醫生的勸告,懷孕期間不能塗脂抹粉。
素麵朝天去見情敵,豈不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妙錦不甘心,總想偷偷往臉上抹點兒護膚品,每次都被采琪抓個現行。
直到坐上龍輦,妙錦都沒逮著機會對自己下手,好不鬱悶。
朱棣防賊似地控製著她的雙手。
一想到了稍後的戰場上必敗無疑,她忍不住唉聲歎氣。
朱棣隻當她是熱的,手中的大蒲扇一直沒停,扇呀扇呀,涼風徐徐而來,她困得睜不開眼,不知不覺倒在他懷裡。
等她醒時,眾人已經酒足飯飽,正在喝茶聊天。
糗大了!
她睡眼惺忪,“怎麼不叫醒我?”
采琪坐到床上,半抱著扶住她,“陛下說娘娘夜裡沒睡好,讓娘娘多睡會兒”。
“走了嗎?”妙錦猶豫著問道。
她是不是可以一直裝睡,避不見人。
那樣一來,氣勢上先弱了幾分,讓人覺得好拿捏,有恃無恐,她可不想示弱,她得亮出銳不可當的鋒芒來。
“沒有,看樣子要給娘娘行了禮再走”,采琪扶著她坐到椅子上,把長長的寬布巾圍在她脖子裡,為她洗臉淨麵。
如鴉秀發挽了一個略顯蓬鬆的發髻,插了支玉釵。
整個人似乎太素淨了些。
但妙錦自我感覺良好,她一向不喜歡花枝招展的著裝風格。
朱棣帶著皇長孫,親自來聽雨軒接妙錦,“餓不餓?”
“不餓”,剛醒,還沒感覺餓,妙錦拿了塊酥皮點心給皇長孫。
皇長孫好奇地盯著妙錦的肚子,“師父,你的肚子裡裝了什麼?”
“你說呢?”妙錦俏皮地眨眨眼,反問道。
皇長孫摸了摸腦門,很認真地想了想,“墨水”。
小小的年紀,挺會拍馬匹,妙錦嗬嗬一笑,“不全是”。
“那還有什麼?”皇長孫把小手放肚子上,似乎想一探究竟。
妙錦拉起他的小爪子往外走,朱棣握住妙錦的另一隻手,三人並排而行。
采琪等女衛跟在後麵。
植物園內的涼亭裡,坐著三男一女,想不到阿楹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