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百官朝賀,朱棣怎麼有時間慢悠悠吃飯?
妙錦腦中靈光一閃,開口問道,“我睡了多久?”
“一天兩夜”,朱棣看著她,眼神溫和,“盛禦醫說憂思過度,需要慢慢調養”。
“怎麼睡那麼久?”妙錦喃喃道。
以前在北平也鬨過一次,睡了兩天兩夜。
“回到家,精神放鬆”,朱棣攤開手掌,等待妙錦把手放上去。
妙錦遲疑了片刻,轉身去看兒子。
小胖子吃飯的戰場那叫一個慘不忍睹。
衣服上,臉上、手上每一處乾淨的地方。
每次飯後,都要洗個澡,要不然根本沒辦法抱。
起身到外麵,看著熟悉的一切,的確心神寧靜。
什麼都不用擔憂,無憂無慮地當自己就好。
家是每個人內心深處的世外桃源。
在這裡,她是女孩,不是女王。
雪見把熬好的草藥端過來,溫度正合適,妙錦一口氣喝完,“把藥方給我,去請盛禦醫過來把脈”。
大名鼎鼎的盛寅三十歲出頭,文質彬彬。
“娘娘放鬆身心,症狀自然消失,不再頭痛”,盛寅的氣質有一種老僧入定的平和,莫名讓人信服。
在梅園疼過兩三次,妙錦沒放在心上。
盛寅走後,朱棣陪妙錦去後花園閒坐。
“在這裡無事可做,還是回梅園吧”,妙錦說道。
“為什麼要有事做?先把病養好”,朱棣道。
“梅園也能煎藥,在這裡不自在”,妙錦猶豫了片刻,又說,“要不你也去”。
“去看看皇後吧”,朱棣輕推著秋千,“我和你一起去”。
“真想回到小時候”,妙錦閉上眼睛,在秋千上飄蕩。
看見妙錦和朱棣同時進來,妙雲的心不由得揪了一下。
她的氣色有所改善,隻是少了些往日的淩厲明媚,變得慈眉善目,寬和柔軟。
“頭還疼嗎?”妙雲拉著妙錦坐到自己身邊。
“不疼了”,妙錦神采飛揚,見宮女宦侍悉數退下,突然開口道,“太子妃不可能懷孕,我給她把過脈的”。
妙雲臉色驟變,視線轉向丈夫。
朱棣也沒想到妙錦突然說這些,但又無法解釋,隻能地為無聲地這壞丫頭背書。
妙雲隻得和盤托出,“是我的主意,你既然不肯回宮,就給小胖子安排一個身份,太子的嫡三子,免得皇室名聲受損”。
“胡鬨!”朱棣勃然大怒。
朱棣在原地轉了幾圈,手指著妙雲厲聲道,“此事斷不可為”。
“妙錦和有燉都按民間儀式成親了,如何能當小胖子的生母?”妙雲反駁道。
“妙錦,你告訴她”,朱棣盯著妙錦的眼睛,似乎要透視她的心。
“那隻不過是話本子,做不得數,我是皇貴妃,是小胖子的親娘”,妙錦哭了,她不能到頭來連小胖子都丟了,皇室若跟她搶小胖子,她絕對搶不過。
“你是朱棣的嬪妃嗎?”妙雲咄咄逼人。
一不小心答錯,她便會徹底失去小胖子,甚至再也見不到他。
妙錦的身子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朱棣隻得將她擁入懷裡,緊緊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