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錦不想被蒙在鼓裡,抽時間去雲英書店找熊寧杉問個清楚。
“你們倆的事我不想摻和,你或許沒發現,世子爺是個睚眥必報的主兒,我可惹不起,他可沒今上那麼厚道”,熊寧杉為難地撇撇嘴,對有燉一通差評。
“你要不肯幫忙的話,我隻有去找今上,求他幫我說情”,妙錦話一出口,便覺得自己的臉皮有點兒太厚,和朱棣的這層關係不是可以隨意拿出來在公開場合說的,都是迫不得已的事。
熊寧杉見妙錦臉紅不禁嗬嗬笑起來,“你和世子的關係,很少有人知道得特彆清楚,絕大部分是些流言蜚語,守在梅園的錦衣衛下值回到家後,絕不敢跟家裡提半個字,沒人敢頂著今上的怒火談論你和世子的關係,除非那人是活膩了”。
熊寧杉拍拍妙錦的肩膀,接著說“你在絕大多數人眼裡還是今上的皇貴妃,四皇子的生母,你和今上的關係才是堂堂正正的夫妻關係,你和世子頂多算得上一筆風流債而已,彆真當成正經日子過,周王夫婦能讓你進王府大門才怪,你等著瞧吧,你這輩子要想以為人妻的身份出現在眾人麵前,隻能是今上的妻,世子就彆想了,就算再好,也隻是過眼雲煙而已”。
妙錦不愛聽他胡扯這些,用手捂上耳朵,示意她閉嘴。
“你要不想聽我說話,我就不奉陪了,有好多事兒要忙呢”,熊寧杉威脅道,見妙錦放下手,又馬上補了一刀,“你趕緊跟今上和好如初吧,他又不嫌棄你,跟世子趁早斷了”。
“玉姍的病是怎麼回事?”妙錦不想跟她攀談彆的。
“給你騰地方,也給你拉仇恨,她這樣作賤自己,我都不好意思說她是心機女”,熊寧杉搖搖頭,長舒一口氣。
“真地沒吃藥?”妙錦問出最擔心的部分。
“沒吃,拒絕任何治療”,熊寧杉臉色一沉,“要不然世子且回不來呢,以周王的醫術和財力,給兒媳婦續命兩三年完全沒問題。問題是,你和世子能耗得起嗎?”
妙錦的心陡然下沉,自己的一場愛戀竟然間接逼死了有燉的正妃。
正如寧杉所說,周王絕對不會讓她進門的。
事情怎麼會演變到這種地步?
妙錦心亂如麻。
“我該怎麼辦?”她的內心充斥著無力感,喃喃自語道。
“從爛泥塘抽身出來,回到今上身邊,我跟你說實話吧,世子護不住你,除非今上給他足夠的權力,今上有四個兒子,憑什麼給一個侄子滔天的權力?你可以說世子能力出眾,可是,能力這東西是虛的,誰沒能力?太子、漢王哪個沒經過真金火煉?”熊寧杉認真地說道,“你跟有燉沒出路的,迷途知返吧”。
妙錦默然不語。
熊寧杉繼續勸道,“你和世子還能再背負多少?一個世子妃已經夠了,如果引起更大的爭端,連周王都難以獨善其身,聽說齊王已經被削去官屬護衛,囚禁在京師了,聽我的吧,到此為止,如果你感覺為難,我跟今上說,讓世子外出公乾一段時間,你倆冷靜冷靜,世子也需要一段時間獨處,否則都得憋出心病來。”。
聽了熊寧杉的話,妙錦頓時驚慌失措,她不想離開有燉,舍不得。
可是,又不知如何麵對。
呂玉姍橫亙在他們之間,揮之不去。
她做不到無視此事。
熊寧杉見妙錦神情恍惚,特意送她回梅園。
朱棣恰巧在,熊寧杉指著妙錦跟他說,“全都知道了,你開導開導吧”。
朱棣笑著應下。
有燉被派去齊王的封地山東青州,調查收集朱博的罪證,往返大概一個多月,足夠妙錦理清頭緒。
一家三口很久沒在一起吃飯,小胖子嗨得不行,邊吃飯邊和父皇親熱,把朱棣的衣服蹭得到處都是油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