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咋說的?”我哪有工夫逗貧?連忙往下問。
央榮說“從東邊來的大夫,看了咱們這兒的大夫用藥,頭一句話是‘一個感冒,你們直接青黴素起手’、‘一個皮外傷,就抗生素、激素’二重奏?”
我不懂醫,可不知道為什麼手在抖“咱們的軍醫怎麼說?”
央榮“已經告訴咱們的軍醫一定要有禮貌了,他們安慰從東邊來的大夫說‘我們佤邦就是窮點,但是藥還是不缺的,這個您可以放心’。”
“我聽著這話挺合理,可……大夫扭頭就走了。”
我說我這軍費怎麼跟把錢扔水盆裡似的,連個響動都聽不見呢?不是,我的意思是,照這麼乾,這群孩子們的身體不都完了嗎?
“哥,你彆這麼看著我啊,大夫手藝行,上次我感冒,幾天就給我治好了。”
我眼前一黑,就像是大白天挨了一悶棍。
“聽著啊,一會兒我去找東邊過來援建的大夫,你讓從猛冒下來的人,輪班去邦康醫院當實習生,誰不去都不行,明白了嗎?”
猛冒!
猛冒那是一片廢墟,人家猛能過去援助的大夫這麼用藥,是從廢墟能救回一條人命就算一份功德,你們倒好,把這一手本事用到軍隊啦?那我把村寨拆了乾嘛?到打仗的時候,大家都紮著針管往上衝不得了麼?
央榮沒有反駁,他似乎對軍事醫療不怎麼感興趣,畢竟軍事醫療還分戰時用藥和非戰時用藥兩個龐大的體係,彆說他了,我也沒怎麼弄明白。
“哥,一會兒您上去講話,怎麼介紹您?”
“在這種場合,叫許爺不太合適吧?”
央榮將那個話題拋下之後,問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布熱阿那個嘴才快呢,也不知道是去學校聽課的時候學了什麼曆史知識,‘嘡啷’就是一嘴“彆的國家都那麼叫……”
“彆介!”
我嚇得冷汗直冒,這哥倆是打定主意非要毀我啊!
“怎麼了?”
我連忙說道“市長、領導、領導人、你們怎麼叫都成,就那兩個字,絕對不能叫,哪怕你們和包總以前一樣,叫總司令我都敢認,犯忌。”
好麼!
我這兒隻要喊出這兩個字,這不要我命麼?
此刻,我們所有人都蹬上了軍區內的高台,紛紛入坐。我在主位上看見了下麵迎著豔陽而立的軍人英姿挺拔、看見了經曆了無數次戰爭積攢下的家底爍爍放光,這心裡就有說不出的驚喜。
看看那被焊接成奇形怪狀的裝甲車;
看看那身上為了修補彈痕打滿補丁的坦克車身;
看看一門門才被修補完,連炮架軲轆都大小不一的榴彈炮……
不對啊,我怎麼覺著自己砸了這麼多錢以後,還是個要飯的呢?(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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