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我明知道‘成長’已經被偷換了一個字,變成了‘成熟’,依然覺著很正常。
這是我幾次賭命,摸爬滾打才換回來的,隻有走到這一步的人,才明白蘇東坡為什麼會寫‘惟願孩兒愚且魯,無災無病到公卿’。
倒上了一杯綠茶,我拿出手機再次看起了前幾天老太太發來的照片,看著小家夥肉嘟嘟的衝著鏡頭傻笑,我不自覺的掛上了笑臉。
現在啊,我倒覺著這小子沒本事也不叫什麼事,如果你要是沒本事呢,那就自尊心低點、感官係統差點,彆人欺負你的時候你最好感覺不到,罵你的時候最好聽不出來,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過一輩子就行了。
反正有人給你兜底。
喝茶看照片的時間過得很快,當目光中出現了橘紅,這一天如白駒過隙,幾乎在眨眼之間消失不見。
我收起了手機,從沙發上起身奔著門口走去,推開房門的瞬間,正瞧見門口的白秘書拿著手機在偷偷抹眼淚。
以前,我可能會想知道她怎麼了,是不是感情不順,順便截個胡什麼的……
現在?
我就像是沒看見一樣從她身前走了過去,隻留下一個在忙碌中收拾自己的身影,於餘光裡,用手背抹著眼角。
叮。
我直接走進了電梯。
我已經從一個是事就管,得跟著老鷂鷹去賭場撈魚頭的大哥,變成了一個眼看著他們做出任何事都需要自己負責任的王了。
當電梯門再次打開,我順著市政府一樓大廳在所有人側目、起身、喊‘許爺’的關注下離開,隨即立即上了車回奔邦康莊園,一切都顯得那麼正常和理所應當。
可隻有我知道的是,當這台車開到了莊園,我走入彆墅由綠皮兵關上了房門,我走入了邦康百姓眼中那座宛如夢幻般的城堡後,在光線徹底被這道門所阻隔,湧現出的東西才叫孤獨。
“許爺,晚飯好了。”
“端上來。”
回家之後,我連屋都不願意出,我不是討厭哪個仆人,是我覺著彆墅太大,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
這時候我才想起來筱筱,不是在邦康的這個筱筱,是在猛能時,穿著睡衣,用浴巾裹著頭還貼著麵膜和閨蜜打電話的筱筱。
我拿出手機連個可以打電話的人都沒有,不,準確的說應該是,我給人家打電話乾嘛呢?
布熱阿正在和媳婦你儂我儂、央榮在部隊裡,半布拉操持著整個邦康,哈伊卡現在天天下鄉處理各佤族之間的事情。
我將電話隨手扔到了床上,又從床頭櫃上拿起了書……
嘀、嘀、嘀。
此刻,手機卻響了起來,我看到電話號碼後,立即接通,還很親切的喊了一句“魏叔,這麼晚找我有事啊?”
魏組長在電話裡沉聲說道“你哥們讓我們抓著了,他想給你打最後一通電話。”
我哥們?
魚頭?老煙槍?
我都不倒騰小快樂了,你抓他們倆乾啥?抓著了也不至於是最後一通電話吧?這才能判幾年啊?不是那倆虎逼都招了吧?
“喂,老許,你說我在你們那兒有個孩子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西亞人!(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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