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煙槍,你是不是覺著咱爺還是以前‘夜秀’大老板呢?你能滿嘴酒氣,醉麼哈兒的抱著人家胳膊喊‘許總,跟你混算是跟對人了’?”
“你看看咱爺現在!”
“出來進去綠皮兵護著,談點什麼事,一準是在市政府辦公室裡的會客廳,那小西裝一穿,嘎嘎帶派,開會拿起話筒先得喊‘我說啊,我說……’,老能整景兒了。”
“咱呢?”
“是,也住進彆墅了,也開上豪車了,在這邦康,也能吆五喝六,和各個局、各個辦公室的一把手也稱兄道弟,可咱是個啥啊?該跑船還跑船,該跑車還跑車……”
一口煙霧吸入,過肺後吐出,魚頭把手肘撐在了桌麵上,幾句話說完,和老煙槍一起陷入了唏噓當中。
兄弟感情沒變過,現在上邊一句話下來,老煙槍照樣該乾誰乾誰,可地位不一樣了。
你就算是多大的流氓,哪怕給過朱元璋珍珠翡翠白玉湯,人家都麵北朝南了,即便關係再好,進了皇宮,你不也得直奔廚房麼?
這時候,你參與國家大事,叫自不量力;
沒事哥幾個支上酒局,還想把人家叫出來,那不是不要臉麼。
身份和地位會自然而然在兄弟之間隔絕一道壁壘,讓你隻能聽從召喚……
老煙槍回應了一句:“咱爺不是那樣的人。”
他想說之前給布熱阿送禮的時候,還專門去請教過……
魚頭對這一點很認同的說道:“是啊,咱爺不是這樣的人,可你保不準彆人是。”
“人家看咱爺和咱們這群人接觸,得啥眼神?哪有登基坐殿了以後,還和流氓接觸的皇上?”
“咱們呐,彆給咱爺添麻煩了。”
他有些自卑的說道:“再說了,真給咱爺請來了,說啥啊?”
“人家忙活的是佤邦和東撣邦的大事,不是在猛能的時候和姓白的搶產業、爭地盤了,哪怕是一個意思,可國戰是你明白還是我懂?”
“不扒瞎,咱倆看上去身手都還行吧?但上了戰場,最多也就是個大頭兵的料,你讓咱爺和咱們說啥?”
他伸手一指屋裡的小兄弟:“就這群小逼崽子看見咱爺來了,都得麻爪,爺待著也不自在啊。”
“咱們呐,乾好自己手裡這一攤事得了。”
魚頭笑了,拎起了桌麵上的酒杯,裡麵白酒和啤酒兩參的液體看著顏色發淡,他一仰頭將整整一杯酒喝了下去,喝完抿著嘴唇,感歎著說道:“過自己的日子吧。”
緊接著,露出了隻有他和老煙槍才能懂的笑容,徹底融入到了周遭小兄弟們劃拳的嘶吼聲中,泯然眾人。(本章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