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宗誒,禍從口出知不知道!這些大逆不道的話少說!”
賈金玉擦了擦汗,坐下來沉吟片刻。
他猶豫之後,疑惑道:“不過,京城裡頭難道沒有高人,瞧不出這症結所在?”
賈清漪輕輕搖頭,略帶敬佩地歎氣。
“這便是那位太孫真正高明所在,此乃光明正大的陽謀。若是太孫回京,那些皇孫皇子更沒有與其爭鋒的能力,將他留在邊疆,還有放手一搏的可能!”
換而言之,也就是這位太孫給了皇室子弟們一條不得不走的路。
他們再心不甘情不願,也得捏著鼻子走下去。
這便是太孫的手段!
“嘖嘖嘖,原來如此,這裡頭的門道多的是!誒,小金寶,你告訴爹爹這些,恐怕是另有心思吧?”
賈金玉猛然醒悟過來,苦笑著看向女兒。
賈清漪笑著不說話,手上的毛筆輕輕在素娟上一跳,畫中的寧炎霎時間活靈活現,栩栩如生。
…
京城。
禦書房。
寧安帝高坐龍椅,聽著探訪太監回來的稟告,臉上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當地百姓無不對太孫殿下歌功頌德,但這時候,太孫殿下朝著京城方向跪下,帶領百姓們山呼萬歲,遙問陛下安康…北蠻人氣急敗壞,陳兵邊疆…太孫上了奏疏…”
那太監一口氣將自己在鎮北關了解到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說出來,此人是悄悄入關的,寧炎知道,但並沒有理會。
此乃皇帝的私心,若是被揭穿,還能叫私心麼?
“哈哈哈,好!朕果然有個好孫子,太孫此次辦得甚慰朕心,多少年了,我大夏皇族終於能揚眉吐氣一次了!”
寧安帝大喜,爽朗大笑!
眾大臣們同樣是賀喜聲不斷,山呼萬歲。
隻不過有人歡喜有人愁。
方豐年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他之前剛剛彈劾過寧炎,如此寧炎立下如此功勞,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這豈不是在打他的臉?
寧赫聽著那太監的每一個字,都有如利刃穿心,嫉妒與恨意充滿胸膛,但卻深感無力!
當初是個廢物的寧炎,僅僅用幾個月時間,便能翻雲覆雨!
自己…還是他的對手麼?!
寧安帝接過奏折,快速掃過幾眼之後,卻皺起了眉頭。
“寧炎請奏留在雍州?這不是胡鬨麼?堂堂太孫,不在中樞之地,留在塞北,這如何能行?”
他搖搖頭,就要提筆駁斥了這封奏折。
然而聽見這番話的方豐年卻眼前一亮,搶在寧安帝落筆之時,快步走出幾步跪下。
“陛下!老臣覺得太孫此言,倒是老成持重,以國為重之言啊!”
他一開口,不少朝臣紛紛看向他。
此時就連寧安帝都略帶疑惑。
“此話怎講?”
方豐年在短短的幾個呼吸內,已然打好腹稿,侃侃而談。
“其一,太孫此番取得傲然戰績,正應該是固邊的大好時機,否則殿下一回京,塞北又將被北蠻人掌控,如此反複,得不償失!”
這第一個理由說出,讓許多大臣紛紛點頭讚同。
“是啊,北邊這些年換了多少人,都沒治理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