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寧炎一行人越發小心。
若是遇見小股敵人尚可自保,可要是撞見大批馬匪,下場不會比他們好半分。
“震天幫在大夏不可能沒做過這些事,為何北境從未上報過?”
寧炎一邊走一遍皺眉問道。
難道是司馬枯那家夥按住不報?
“這…北境軍事之前一直是由秦家掌控,京城從未聽說過有如此慘案,不過極有可能會是將這臟水潑在了北蠻人身上。”
孟峰熟悉寧炎的脾氣之後,便再無遮掩,有話直說。
寧炎心情越發糟糕。
他原本以為憑借雷霆手段便能鎮壓這些世家大族,但終究還是遠遠低估了他們的勢力。
這些豪門盤根錯節,牢牢鑽進了大夏的每一個縫隙。
對付一家一姓,就等於是跟全天下士大夫開戰。
即便是皇帝,有時候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此番回去,若是秦家再隱瞞不報,殺他幾個人祭天!”
寧炎冷哼一聲,加快了趕路的速度。
一行人也沒有了閒聊的心情,加快腳程。
三天後。
嘉元城。
有了傅琅的吩咐,富苑商號的人竟然在嘉元城就地紮根,船隊已經回了一趟大夏,再度這番回來,這一次拉的貨物更加琳琅滿目。
隨著船隊趕來的,還有負責雍州財政的四品官員劉通。
劉通也有五十多歲,在船上笑得滿臉菊花開,歡喜無限。
“此番我們算是發達了!在雍州幾十年了,從沒這麼富裕過啊,哈哈!這一躺下來,利潤足有數百萬兩,這要是多來幾趟,都不用我這把老骨頭拉!”
宇文峰打住了他的喋喋不休。
“這些事,你回頭跟殿下說去,我讓你帶來的那批人到了沒有?”
一聽此事,劉通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將軍,都已經辦妥當了。三百精銳都扮成普通人,混進嘉元城了,這筆開銷可不是個小數目,我…”
宇文峰聽這個老財迷的嘮叨實在受不了,扭頭就走。
與此同時。
距離嘉元城還有有幾十裡的一行人躲進了破廟中,月黑風高,驟雨來襲。
寧炎四人圍坐在篝火旁邊,烤熟孟峰打來的野味。
廟外雨聲雷聲不斷,整個破廟也顯得搖搖欲墜,令人擔憂,不過寧炎倒是神色如常,對著靠兔肉大快朵頤。
“明天就能到嘉元城了殿下,京都傳來飛報,今年科舉春闈已經開始,各地的舉人上京趕考,還是由方豐年把持。”
孟峰有獨特的情報來源,也是寧炎掌握京都動向的最主要的手段。
“又是那個老家夥。”
寧炎不由得皺起眉頭。
春闈考試乃是全天下讀書人的盛會,鯉魚躍龍門的最後一道關,身為座師,會受到全天下讀書人的敬仰。
也就是說,這一批人將來做官了,都會稱呼方豐年為老師。
經年累月,人脈就廣了,方豐年一句話,甚至某些時候比聖旨都好用!
“這倒是棘手…”
“怎麼?你們大夏的勾心鬥角,似乎不比我們西米國弱。”
斯文地撕扯兔腿肉,玉漱挑眉道。
她絕美的麵容在火光旁顯得越發動人。
“不勞你費心,你還是想想拓跋隼廢了以後,你該怎擺脫女帝的下次賜婚吧。”
寧炎不客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