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半躺在床上,聲音顫抖著對馬超說道:“馬超啊,吾如今已走到生命的儘頭,油儘燈枯。吾欲將這基業傳給董白,望你能與她一同承擔這個重任。”
馬超聞言,神色凝重,微微抱拳,眼中滿是憂慮:“董公,董白小姐我定會儘心照顧。但這偌大的基業,有董潢等董氏族人在,我作為一個外姓之人,怎敢輕易插手。”
董卓艱難地提高音量,眼中帶著急切與期盼:“怎麼能說是外人?白兒以後嫁與你為妻,你接手這基業乃是順理成章之事。吾已時日無多,這是吾最後的心願,萬望你能應允。”
馬超麵露難色,眉頭緊鎖,沉思片刻後說道:“董公,此事事關重大,非同小可,還需從長計議。況且如今這局勢波譎雲詭,各方勢力對這基業虎視眈眈,隻怕我能力有限,難以擔此重任。”
董卓緊緊抓住馬超的手臂,目光堅定而決絕:“孟起,吾信你之能力,定能在這亂世中穩住局麵。吾之白兒,也唯有托付於你,吾方能安心閉眼。”
董卓轉頭看向牛輔和李儒,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期望與囑托:“牛輔、李儒,你二人跟隨吾多年,忠心耿耿。如今吾將去矣,望你二人能全力輔佐馬超,護董白周全,保這西涼基業。切莫生二心,要以大局為重,為百姓謀福祉。”牛輔和李儒頓時淚如雨下,泣不成聲,對馬超躬身拜倒,口中高呼:“主公。”馬超趕忙上前扶起,身後的徐榮、華雄等將領也跟著行禮。馬超環視眾人,咬了咬牙,終於下定決心。
董卓又看向董潢,眼神中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的無奈與憂慮:“董潢啊,吾知你心有不甘,可吾之所托,乃是為了這董家基業能長遠穩固。你切不可意氣用事,與馬超作對。若你能放下執念,與馬超共同守護這西涼,吾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否則,董家必因內亂而衰敗,你好自為之。”
董卓長歎一聲,目光望向遠方,似是看到了西涼的未來,滿心憂慮地說道:“吾深知這西涼之地,民生多艱,戰亂頻仍。吾隻盼今後能少些紛爭,百姓得以安居樂業。吾一生縱橫,追名逐利,卻也造下諸多罪孽。如今回想,為這權勢地位,雙手沾滿鮮血,實非吾之所願。若有來世,吾願以仁德治世,不再令生靈塗炭。”
馬超不再猶豫,單膝跪地,鄭重而堅定地說道:“董公放心,馬超定當不負所托,哪怕拚儘這條性命,也定會守護董白小姐周全,守護好西涼。”
此時,站在一旁的董潢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不滿的神色,心中暗自盤算:這偌大的基業,怎能如此輕易地托付給一個外姓之人?自己身為董卓的侄子,按理來說應當接手這一切才對。董潢按捺不住向前一步,急切說道:“叔父,此事非同小可,還需從長計議,怎能如此匆忙草率地做出決定。”
董卓怒目圓睜,狠狠地瞪著董潢,大聲斥責道:“吾意已決,你休要再多言。吾深信馬超的能力,遠勝於對你的信任。”董潢被董卓的厲聲斥責嚇得渾身一顫,臉色蒼白,但內心卻仍充滿不甘,眼神中毫不掩飾地流露出深深的怨恨。
董卓不再理會董潢,轉過頭看向董白和馬超,眼中滿是不舍與牽掛,斷斷續續地說道:“吾走後……必然會有諸多艱難險阻……馬超……吾的白兒……從此就交予你了……想吾一生……追名逐利……如今看來……功名利祿……皆如過眼雲煙……終是一場空……若能重來……吾願與家人……平淡相守……儘享天倫……”董白早已哭得肝腸寸斷,撕心裂肺地喊道:“祖父,您不要丟下白兒。”
董卓強撐著說出最後一句話,隨後眼神逐漸失去了光彩,抬起的手也無力地垂了下去。
“祖父!”董白那撕心裂肺的哭聲在屋內久久回蕩。眾人皆伏地號哭,悲痛之聲震天動地。有人真心為董卓的離去而悲傷,有人則為未來的命運感到惶恐不安。
董潢站在一旁,雖然表麵上也佯裝出悲痛的模樣,然而心中卻在不停地盤算著如何對付馬超,妄圖謀取董卓留下的基業。他暗自咬牙切齒,心中憤憤地想,這一切本就應該屬於他董潢,一定要讓馬超好看,讓他知難而退。
馬超緩緩站起身來,麵容悲痛卻又無比堅毅。他深知董卓的這一托付意味著極其重大的責任,也明白董潢必然不會輕易善罷甘休。但此刻,他無暇去顧及董潢的心思,心中所想的唯有如何完成董卓的遺願,如何保護好董白以及西涼的萬千百姓。
在董卓離世後,其麾下的軍隊陷入了一片混亂與迷茫之中。馬超召集眾將,共同商議未來的出路。營帳內,氣氛凝重,眾人表情嚴肅。
馬超站在地圖前,目光堅定地說道:“諸位,如今董卓大人已去,我們必須為這支軍隊,為西涼的百姓謀求出路。依我之見,長安等地難以堅守,我們應當放棄,僅保隴西和西涼。”
話音未落,董潢便猛地站起身來,大聲反駁道:“不行!長安乃繁華之地,怎能輕易放棄?還有其他那些地盤,都是我們用鮮血拚下來的,怎能拱手讓人!”
馬超皺了皺眉頭,耐心解釋道:“董潢將軍,如今局勢對我們極為不利。董卓大人不在了,各方勢力都對我們虎視眈眈。長安雖好,但我們兵力有限,糧草供應也難以維持長久。若強行堅守,隻怕會全軍覆沒。”
董潢怒目圓睜,絲毫不退讓:“馬超,你這是膽怯!我們怎能如此懦弱,不戰而退?我堅決不同意放棄長安以及其他地盤,我要帶領我的人馬堅守到底!”
眾將們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有的傾向於馬超的穩妥之策,有的則被董潢的堅決所影響。
馬超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董潢將軍,我並非膽怯,而是在權衡利弊。我們要為長遠考慮,保住有生力量,回到西涼,休養生息,以待時機。”
董潢冷哼一聲:“時機?等你放棄了這些地盤,還有什麼時機可言?我們會成為眾矢之的,被其他諸侯肆意欺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