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南柯話音剛落,台下的人群一片喧囂。
“我知道,就是前段時間曝光鐘家的。”
“鐘家科研所那個嗎?”
有記者舉手發言,“唐總,請問您認識他們嗎?為什麼要提起這件事?”
“這件事和您有什麼關係?”
唐南柯扶了扶桌子,緩緩摘下臉上的麵具,燒傷後的疤痕曆曆在目。
“天!!!”
整個會議廳霎那間安靜下來。
霍山還是第一次看到麵具背後的麵孔,他的嘴張了張,難道是他?
望庭越!
男人的半邊臉已經全部被毀掉,一道道凸起的疤痕卻深深烙在肌膚上。
唐南柯把麵具輕輕放在桌子上,抬頭巡視看著台下每一個角落,洪亮的嗓音從話筒傳出。
“我,就是火災的幸存者,望庭越。”
仿佛這句話用儘他所有的力氣,二十年的等待,終於再次出現在人們的視野。
霍山緩緩起身,轉身看向唐南柯,“望兄,真的是你?”
怎麼可能是他?
相貌變了,聲音變了,連走路的姿勢也變了。
二十年沒見,再陌生也可以認出來。
霍山開始回憶彼此第一次見麵,恍惚間,他隻覺得眼前的男人熟悉,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望庭越。
唐南柯看他,帶著傷疤的肌肉抽動一下,“是我,霍總。”
霍山挪出椅子,想走過去,腳底卻像壓了千斤頂,怎麼樣也移不動。
“唐總,請您講講當時的情形,你為什麼這麼多年沒有出現?”
台下記者的問題層出不窮,唐南柯拍了拍話筒,示意大家停下。
“當年的火災和鐘錦成有關係。”他說著看了看霍山,意味深長笑了笑。
“大家請看屏幕。”
唐南柯同事打開保險箱,從裡麵拿出一個文件袋,還有很多資料。
“這些全部都是我當年研發的成果,當初我就發現,研發的抗癌藥有問題,第一時間上報給鐘錦成,需要立刻製止該藥物投入市場。”
“但是,鐘錦成得知這一情況會損害鐘家利益,竟然趁著我下班在家,惡意製造火災。”
唐南柯說到這裡,嘴角抽了抽,嗓子哽著說,“我的妻女當晚全部葬身火海。”
全場一片嘩然。
此刻,鐘錦成正坐在電視機前看直播,他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鐘陽和陸黛薇都在書房。
鐘錦成站起來,雙腿都在顫抖,“不可能,他不可能活著,當天已經全部燒死了。”
“兒子。”鐘錦成跑到鐘陽麵前,雙手緊緊扣住他的肩膀,手指都捏的泛白,“他不可能活著,他已經死了,是不是?”
“爸爸,爸爸,你怎麼啦?”鐘陽看著眼前的男人眼睛睜的很大,額頭上的青筋根根凸起。
“爸爸,爸爸。”
鐘錦成隻看到鐘陽張嘴,卻沒有聲音,耳道中全是劇烈的轟鳴聲,他捂住耳朵,半蹲著,“他不可能活著。”
陸黛薇急忙衝過去,“爸爸,爸爸,快叫醫生。”
鐘陽開門衝出去就朝傭人大聲喊,“快叫醫生過來。”
陸黛薇跪著,雙手扶著鐘錦成,“爸爸,你說誰?誰不可能活著?”
鐘錦成看著他,眼底全是驚慌,“望庭越,他死啦,二十年前就死啦,他怎麼可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