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人作畫,需先觸摸骨骼。”對待畫畫,林淺擺出了認真且專業的態度。
接下來,林淺便開始觸摸景元的骨型和身型,以作畫,時間仿佛被施了魔法般悄然靜謐了。
往日的林淺能平靜且極其富有專業素養地去對待這件事情,可不知為何,林淺在元璟的身上感受到了特彆不同的感覺。
“林老師怎麼停下來了?”看著手如被定格般停頓在他頭上的林淺,景元溫和地出聲道。
“無事,有些發際線上移的人,倒是可以留你這個發型用來遮發際線,效果極佳,元璟,你的發際線不會上移了吧。”
景元的頭發如瀑布般多且柔順,林淺說這句話當然是在開玩笑的,用來掩飾她內心一閃而過的一瞬間的慌亂。
“年紀大了,如此倒也正常。”景元微微笑了笑,那漂亮的金色眸子如星辰般掃過林淺,眸中一片溫柔的神色。
林淺接下來繼續觸摸景元的身形,然後走到景元的前麵。
就在林淺想要抬手撫摸景元的臉部五官的時候,她的手被景元輕輕地握住。
“罷了,這般也夠了。”林淺雖不知景元為何不讓她摸臉,倒是停了下來。
“在下相貌粗鄙,不便讓林老師觸碰,抱歉。”景元溫柔地笑了笑,誠懇地道著歉。
“美人之美,在於骨相而非皮相。”林淺的聲音溫婉動聽,繼續道,“有時盲人,不會受到外界乾擾,能洞察到最為真實的事物。”
“在我眼中,你很美。”林淺放下了手,走到不遠處支好的畫架旁邊,開始拿起筆墨作畫。
“林老師慣會說些動聽的話。”景元看了一眼林淺,唇角含笑地說道。
林淺全神貫注地作著畫,她心中雖對元璟與景元的身型竟如此相像心存疑慮,但也並未深思。
窗外那淡金色的陽光,宛如一層薄紗,輕柔地灑落在林淺的身上,散發出淡淡的光輝,美輪美奐,宛如一幅絕美的畫卷。
景元凝視著不遠處認真作畫的林淺,他的眸色愈發溫柔如水,仿佛能融化世間萬物,整體神色慵懶隨性,閒適安然。
“才短短片刻,你竟然已酣然入夢。”在畫完畫後,從景元口中得知他小憩了一會兒,且睡得很安穩時,林淺不禁感歎。
“想來我師父所贈的這香膏,其安神之效甚佳。”林淺作畫前,那香膏便放置在一旁,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清新淡雅的味道。
“緣由不在於它……”景元聆聽著林淺對她的畫作的描述,那漂亮的金色眸子卻並未看向畫作,而是無比溫柔地凝視著林淺。
夜晚,用過晚飯後,因著景元說過這裡離神策府很近,他回去也是孤身一人,林淺便也未加推辭,留他下來。
林淺深夜躺在床上,正欲歇息之際,又聽到了樓上傳來的些許聲響,她這才想起這個房子頗為嘈雜,隔音效果欠佳。
她如今有五成聽力,傳入耳中的聲音自然很小,可以忽略不計。
但隔壁房間那位目前處於單身狀態的元璟,可未必能忍受得了這樣恩愛的聲音。
想起拉帝奧教授為她請來的那位護工阿姨明日便要搬來同住,林淺在身旁摸索著衣物,穿戴整齊後起身,緩緩走出了房間。
這裡是林淺的家,她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獨自在家自是遊刃有餘,樓上樓下的方位也都了然於胸。
“林老師,還是我去吧。”在客廳的沙發上正坐著的景元,瞥見林淺從房間走出,心領神會的他起身,出聲說道。
“……也好。”林淺輕聲回應,元璟遠比她想象中的沉著冷靜,和景元一樣,仿佛任何事情都難以在他們的心中激起漣漪。
景元為林淺倒了一杯水,遞過去後,便轉身出門,拾級而上。
樓上的人很是尷尬,尤其是當他們認出對方竟然是景元將軍時,更是窘迫不堪。
樓上的人不禁暗自揣測,景元將軍與樓下那位獨身女子是否有著不為人知的曖昧關係。
時光如白駒過隙,林淺去做診治時,查出來腹中的胎兒已然一月有餘。
林淺的家中堆滿了刃和鏡流送過來的小孩衣物等各種各樣的東西,景元當然也是知道的,他也通過元璟的名義送了很多東西。
都是林淺懷孕的時候要用到的東西,調養身子的補品什麼的。
林淺有時候會感慨元璟對她也太好了,如果僅僅是因為景元吩咐過,而對她這麼好,林淺是萬分不相信的。
林淺的視線也已能模糊地瞧見些許輪廓,雖然眼前依舊朦朦朧朧,但也不至於完全失明。
自從懷孕後,白珩的靈魂便融入胎兒,自然無法與林淺再進行互動與交流了。
“依我看,林教授你就找個男人和你假結婚嘛,你可是博識學會的學者,仙舟大學的教師,未婚先孕這事兒,雖然咱們自己覺得沒什麼,但傳出去不好聽。”
景元將軍的手下劉言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勸說著正在作畫的林淺,然而林淺對此卻不以為意。
“我這兒有合適的人選,隻要給錢,這事兒就能迎刃而解。”
這段時間,劉言與林淺已然成為普通朋友,她那異於常人的腦回路,能說出這番話倒也不足為奇。
林淺原本是斷然拒絕的,倘若她在參加畫展時,沒有聽到旁人談論古代某知名女畫家那聽起來如亂麻般的情史。
“她可是赫赫有名的畫家,畫技登峰造極,堪稱繪畫界的大師,你們怎會不談論她的畫作,反而談論這些事情。”
林淺話一說完,便轉身離去,她不禁聯想到自己,每次給他人畫完一幅畫,都會在畫的一角留下自己的名諱。
許多畫家都是在逝世後才聲名遠揚,林淺自然也有著這樣的憧憬。
然而,倘若千年之後,她給世人留下的是她的私生活,所謂的豔名,而非她的畫作,那又當如何。
既然能用金錢解決的事情,那便根本算不得什麼事情。
城樓上,鏡流和景元站立在高處,極目遠眺著遠方的風景。
“自從我撿到她後,便發現她擁有著自愈的能力,由於我擔心這與……有關,於是我便將她帶回,封印了她體內的這種能力,帶在身邊悉心觀察,撫養她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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