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人的恐懼有很多種!最深刻的恐懼一定會在腦海中留下最深刻的念頭。你會在睡著的時候不斷經曆曾經的恐懼,想要被徹底抹去的恐懼畫麵卻一次次清晰出現在大腦深處,呼喊,慘叫,痛苦,卻無濟於事!
恐懼的畫麵所帶來的悲痛隻會越加深刻的印入你的腦子,讓你徹夜難眠,讓你看到零星碎片就回憶起曾經噩夢般的記憶,這是人類的悲劇,也是人腦的悲劇。
韓風幾乎能夠確定自己走過的生命中,唯一的恐懼來自於手術台上的驚悚畫麵,那一次她遭到無麵人的偷襲,被捆綁在手術台上遭遇了慘無人道的折磨,如果不是血離劍庇佑了她,根本沒有逃脫的可能。
那一次,讓她知曉了無麵人的存在,也對城堡產生了更深刻的懷疑。
一切都是按照當時複原的!無麵人、手術台、手術刀、福爾馬林、消毒液、醫院、燈光、監控室,一切一切完整複製,分毫不差甚至更進一步,那更進的一步似乎是為了讓一切變得更加逼真,讓韓風像是一切都是真實的,或者說這本來就是真實的。
韓風感覺到自己可能遭遇了某種強大的能力,這種能力強大到她目前還解釋不清楚,隻能試一試了。
韓風看向自己的脖子,那裡並沒有掛著寒冰琥珀,她內視體內,看不到小九、狼人牧、守墓人的生命之火,一切一切都是停留在記憶深處的恐怖畫麵的,自己也被留在了當時,使用不出後來領悟到的所有能力。
如果說這是夢,是催眠的一種,那麼如此真實的疼痛感實在無法解釋;如果說這不是夢,是真實的場景,可自己的能力究竟是怎麼被封印的呢。
絕望中的韓風想到的唯一對策,便是……
“血離劍,幫我,幫幫我!”
血離劍,那生命中唯一的依靠,伴隨她走過無數日夜的枕邊人,比母親還要體貼的神器。
那一瞬間,在韓風乞求幫助的瞬間,血離劍放射出了最耀眼的光,靜湖之上第一次掀起了波紋,仿佛是為了回應韓風此刻熱烈的呼喚。
一把血紅色的長劍從韓風胸口中緩緩飛出,那把劍仿佛是從一片水中出現的,卻來自於韓風的身體。當神劍出現的時候,它耀眼的光芒逼退了無麵人的冷刀。
“破!”光芒一閃,神劍“嗖”的一聲擊碎了屋頂,擊碎了韓風身上的束縛,也擊碎了手持手術刀的無麵人,一切都是如此不堪一擊,能夠束縛住韓風,隻因為當時的她太過弱小。
當一切被擊碎的時候,韓風眼前的景象豁然一變,濃密的霧襲來,她竟仍是站在原處,站在迷霧與城市邊境的交接結界處,通向外界的空間隧道打開著,撒旦早已經走遠,被斬落的手落在地上。
地上有血,自己的血,冰冷的手術刀淹沒在自己的肌膚中,這是肌體快速愈合導致的,韓風馬上召喚出小永夜,問道:“剛剛發生了什麼?告訴我!偷襲我的人還在嗎?”
“一種恐怖的能力!似乎能夠將你內心深處的恐懼引誘出來化作實體,並且再次禁錮你,傷害你,如果不是血離劍的話,你很可能出不來了。”小永夜看著像一條黑色的大魚,耐心地解釋著當時的情景,“我在你的體內能夠看到外麵的一切,卻不能加以乾預,更不能主動現形幫助你,很可怕的招數。”
“這是人類的異能吧?”
“恐怕是的。”
“看異能的等級應該是第三位使者了。”
“這異能很麻煩,不知道是怎麼發動的,但是任何人都有可能中招。”
“我最不能理解的是,當時他是怎麼偷襲的我。”
“這個我也沒看清,攻擊好像是憑空出現的,實在捉摸不透。”
“但無論怎樣,撒旦注意到了偷襲者,而我們沒有。”
“撒旦之前很可能就見過偷襲者。”
“不,他的血液中沒有相關的記憶畫麵。”
“那就奇怪了。”
“總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覺得是時候給人類的異能者劃分等級了,不加以區分的話,你將無法知曉使者究竟降臨到第幾順位了。”
“小永夜,你是不是也知道使者的事情。”
“這……”
“你不告訴我真相,不是因為時機不夠成熟,而是擔心我知曉真相以後會放棄針對上位者的行動,你一直都在撒謊。”
“其實,每個人都在擔心你知道真相後放棄破除城市的詛咒,僅此而已,所有知曉真相的人全部在你麵前選擇了沉默。”
“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會放棄破除城市的詛咒呢!我有什麼理由放棄呢。”
“所以,真相不可說。”
“現在也不行嗎。”
“撒旦走的時候不也是沒有告訴你所謂的真相嗎,連惡魔都無法開口的事情,我又怎麼可能會說呢。”
“你不說,是否意味著……”
“韓風,我們現在最要緊的,是抓住偷襲你的人不是嗎?”
“你想錯開話題?”
“我希望你冷靜一點。”
“我必須告訴你,永夜大神!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破除詛咒,放棄城市裡的無辜百姓的,無論如何都不會那樣去做。”
“希望你真能做到。”
“嗬嗬。”
“我覺得要給城市裡的人類異能者分等級了,否則很難明確使者的具體數量。”
“你想怎麼分。”
“這應該是你和執行組考慮的事情。”
……
當韓風回到城堡複命的時候,執行組的組員們正在城市各處努力地搜索她,用儘全力營救她,哪怕是一具屍體。當韓風出現的時候,所有人的臉上,即便他們是冷酷的血族,也全都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