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孩子的心思大人一眼就能看穿,不需要互相算計,笑起來沒壓力。
柯老師笑完了之後,忽然心中一動,繼續問道:“小兜兒,那在你們家,是誰最大呀!”
小兜兒毫不猶豫的道:“我奶奶最大。”
柯老師眯了眯眼睛,笑著問道:“那你媽媽和你爸爸誰大?”
小兜兒撇了撇嘴道:“我媽在家裡第二大,我爸是最小的老末。”
“噗嗤~”
文樂渝莞爾失笑,還不忘看看李野。
“看見了吧!你平時最疼你閨女,結果就落了個老末,得勁兒了吧?”
“嗬~”
李野輕笑一聲,並不生氣。
女兒奴嘛!很正常。
不過柯老師的臉色卻端正了起來。
小兜兒的一句話反映了兩個問題。
第一,文樂渝在婆婆家是比較受寵的,畢竟家裡有爺爺、奶奶、公公、婆婆,還有幾個小姑子,她卻能排到“第二大”。
柯老師不覺得文樂渝應該排第一,要不然潘小瑛到了文家,難不成比她還要大?
但是李野排老末就不正常了。
於是柯老師把小寶兒和小兜兒推給文慶盛:“去看看你姥爺給你們準備的玩具,然後再去看看你姥爺的存酒,選一瓶拿過來給你爸爸喝.”
“好,我認識茅台,還認識五糧液。”
小兜兒興衝衝的跟著文慶盛去了。
柯老師轉過頭,正色道:“小渝,你以後在家裡不要太過驕橫,要注意維護李野的家長形象,孩子是非常敏感的,如果讓他們形成了一種錯覺,那就很難再糾正過來,
永遠不要讓孩子小覷了父親,要讓他們知道父親的付出和偉大,這是家庭和諧的重要基礎,李野在家裡怎麼能排老末呢?他才是最大呀!”
“.”
文樂渝也像剛才的小兜兒一樣,開始眨巴眼,一邊眨眼,還一邊瞟向了文慶盛。
孩子當然很敏感,要不然怎麼能分出文慶盛和柯老師誰“更大”呢!
要知道在文家,文慶盛也不是“老大”,柯老師才是話事人。
柯老師看到文樂渝的眼神,又氣又笑,伸手戳了戳自家女兒道:“你爸平時是讓著我,但你想想,他在家裡是老末嗎?”
文樂渝一怔,仔細回想了一下,恍然記起了曾經的日子。
當時她跟媽媽在清水縣,整日裡見不到文慶盛,柯老師平日裡給她灌輸的思想,可都是文慶盛是一家之主,在北方為了家庭的希望努力堅持。
而就算現在柯老師在職位上,比文慶盛也要高上那麼一丟丟,但無論是真讓文樂渝和文慶盛說家裡誰是“戶主”,兄妹倆也會自然而然的選擇文慶盛。
這就是柯老師給家裡大老爺們維護的麵子。
但文樂渝還是覺得有些冤屈。
“可這也不賴我呀!不信你問問李野,我在家裡什麼時候驕橫了?我很賢惠的”
柯老師點了點李野,道:“這事兒你也有責任,你寵小渝,也要有個度,兩個人過日子天長日久,潛移默化之下,就會讓小渝不知不覺間變得驕縱,進而影響到孩子”
“.”
文樂渝的嘴巴撅的老高,對著李野使勁瞪眼,分明在說“都是你的錯。”
憑良心說,文樂渝確實很賢惠,從來不跟李野鬥氣,偶爾的小脾氣最後也是色厲內荏,最後都是李野賺便宜,
隻是老李家的所有人都很尊重她,但是對李野卻呼來喝去,小兜兒天天看在眼裡,就有了老爸遠不如老媽的錯覺。
而李野卻對柯老師佩服極了。
在幾十年後,有人專門研究過一個問題,就是為什麼家裡的孩子,更願意跟母親溝通,而對父親愛答不理。
其實就是他們從小就被植入了“媽媽很辛苦”的意識,而且家裡的事情到最後都要媽媽來拍板決定,父親自然成了可有可無的透明人,
就算父親在被索取的時候體現出了“錢包”的重要價值,但是也無法挽回在孩子心中的“偉大”形象。
不信你看看那些準備結婚的孩子。
“爸,人家小麗要十八萬八的彩禮。”
“爸,人家小麗的閨蜜買了二十萬的車.”
“爸,小麗說為了孩子以後的教育,要買市中心的學區房.”
“媽,小麗說要五金……”
“滾,找你爸去!”
這時候,那個最辛苦的人是誰?
而且但凡家裡經濟條件不好,孩子大概率怨恨爸爸沒用,卻不會怨恨媽媽。
而柯老師作為文樂渝的母親,卻注意到了這個問題,第一時間要求文樂渝在家裡不要“太驕橫”,給李野幾分麵子。
這才是一個開明母親的教育之道,那些整天給女兒傳授經驗,該怎麼算計丈夫的母親,都是鼠目寸光的愚婦,到最後隻會害了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