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銘受刑的時間裡,葉毅的情況也不好。
隨著一聲聲慘叫,葉毅的冷汗也是在直流。
他咬著牙,渾身顫抖。
一股強烈的疼痛憑空降臨在他身上。
這股痛仿佛是揪著他的肉,像粗刀割下,磨骨一般。
這超越了他所遭受過的所有痛楚,讓他眼球血絲密布。
‘汙染的襲擊來了!’
他頓時意識到了這一點。
果然,這一次的攻擊,歲月史書選擇讓他來承受。
若是自己一直待在時間節點裡,便會一直承受這種痛苦,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痛苦還會慢慢加倍。
聽著裡麵的慘叫聲,葉毅明白了。
他所承受的,正是王銘所遭受的痛苦。
“果然……”葉毅攥著手臂,無聲的張大嘴,眼球瞪得渾圓。
好痛!
若非是【不滅意誌】在發揮作用,隻要他堅持下去,就會提供精神韌性,否則他早就大聲叫了起來。
饒是如此,這種來自身體各處的痛楚也不會被削減。
好在牢房裡光線昏暗,沒有人注意到葉毅的異常。
老阿婆聽著這痛苦的叫聲,直搖頭。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她眼皮微垂,頭一回感覺到大腦恍惚。
“這孩子啊……他們怎麼下得去手的啊。”
婦女捂著臉,眼淚嘩啦啦得流。
這哪裡是人該遭受的罪?
而那斷臂的瞎眼男人卻是大聲地笑了:“這他娘的才是真男人!”
說著,他憤怒道:“國家的蛀蟲,你們看得見嗎,有這些人在,你們活該失敗!”
三人都大罵著這些人,也不顧忌他們是否會聽到。
那獄警大叔也當沒看到,默默點著煙。
葉毅抬頭看過去。
心中有了這些人的信息。
老阿婆的兒子死在2919年的遊行上,她痛恨政府的無能。
恨這些掌權者在國家有難時,把槍口對準自己人,所以她籌劃了許久,去大鬨政府,然後被關了進來。
現在她的兒媳婦在外麵等,要帶她回老家養老。
斷臂的瞎眼男人為了妻子,和當兵的對上,被記恨住。
當地黑幫見他夫妻倆情義深厚,幫了他一次,讓他免遭一難。
可惜後來那個黑幫在2932年的時候,組成了民兵組織去了淞滬,再也沒回來過。
沒有了庇護,他們一家被那當兵的抄了家,妻子被淩辱至死,他也被人砍斷了手,用辣水貫瞎了眼睛。
好在他們的兒子為了救國,去了瀟湘求學,聽說加入了什麼青年報社,又轉去了燕都,免遭一難。
現在他的兒子正在竭儘全力救他。
葉毅看向那流著淚的婦女,她應該是這裡最慘的那人。
婦女被一個軍官強奸,兩家人為了求個公平公正沒成功,都被處罰了。
丈夫才去大河對岸參軍。
家裡人出了分歧,因為那肚子裡的孩子不知道是誰的。
她丈夫聽聞了這事,立即準備回來,又正好遇上了城內大嚴查。
且大軍要準備渡江,最終決戰要開始了,隻能無奈得等部隊打過來再尋她。
或許正因如此,才讓她有如此的同理心。
“可惜……”葉毅有些黯然。
這裡的人,一個也撐不到出獄……
也好在有如此經曆,他們才沒有去請求王銘招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