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一切早已注定,我也該走上一遭。”
葉毅拿定主意,大步踏入院內。
昔日的武院,此時從房頭瓦片到鋪地的花崗石都布滿暖意,但不是記憶中的溫暖,反像是冬日裡隻能開到30度的空調一般讓人心寒。
大師兄徐立端坐在石座上,飲著剛燒好的清茶,騰騰氣煙上冒至他的下顎,眼中隱隱露著金光,抬首間便讓人心生敬畏,高貴莫名,好似遠古時期的野人第一次遇見仙朝的帝王。
“小師弟,你來了。”徐立指著麵前的位置,道,“坐。”
葉毅無言,默默坐上位置,盯著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
兩人良久無言,待到徐立將杯中清茶飲至一半,葉毅才道:“放過大師兄,條件可以商談。”
對於大師兄,他有著說不清的感情,係統任務的大義和私人利益相比哪個更重要,他至今也分不清。至少葉毅認為如果連身邊人都無法守護,那大義也太過於無情,他活下去不過是任務的傀儡罷了。
盯著大師兄開始略微金黃的鬋發,葉毅心中早有了猜測。
眼前這人,能受到機械神教和國教如此推崇,應是帝皇無疑,但還有很多疑問沒有解開,接下來是否要問取決於氛圍。
此行他算福禍相依,畢竟命運掌握在他人的手裡。
徐立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反而好奇地看著葉毅,來了一句:“師弟,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對嗎?”
空氣仿佛在這一瞬間凝滯了,一股令人恐懼的氣勢衝天而起,半空中正騰躍的鳥兒身體驟然僵直,直挺挺地落下。
葉毅麵部表情沒有絲毫異變,繼續問道:“莫要轉移話題,放過大師兄的條件是什麼?”
可實際上,葉毅心中卻是大驚,他知道帝皇的智慧難以衡量,但沒想到竟如此一針見血。
帝皇卻像是堪破了一切,笑道:“放下心孩子,我不僅不會對你動手,還會幫你清除眼前的障礙。”
葉毅沒全信,沒等他繼續裝下去,代理人又發話了。
帝皇一揮手,瞬間一道道藍色光幕彈出,環繞在兩人四周。
葉毅瞳孔一縮,這赫然是他的一生形跡,甚至還有他不知道的迷霧區域。
那個雷雨交加的夜晚,身披鎏金聖袍的女人接受到了指令,剛從生命培養皿中誕生意識的他,便被抱至全武門。
“不要否認,你知道我是誰對嗎,你似乎很了解我們?”代理人驚奇地說著:“我回望了你從培養皿出生到現在的十幾年時間,你分明沒有接觸過任何的前代曆史,可卻會對前代的一些信息殘留產生情緒波動,這太奇妙了。還有你的生物電武道,你若不是從培養皿出生,定將成長到一個令人難以想象的地步!人類的另一擎天支柱!”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葉毅的僥幸被徹底擊碎,想了想道:“……所以,尊敬的帝皇殿下,能告訴我您為什麼要占據我大師兄的身體嗎?”
“孩子,這真是個誤會。”他自嘲般地笑了笑,“彆把我當帝皇,我現在隻是個普通的人,可以把我當作代理人,我隻是凝聚出來與外界溝通的一道意識……還是讓你們師兄弟見見吧。”
說著那冰冷的溫暖消失了,大師兄眼中的金黃消散了。
“小師弟!”徐立激動道。
葉毅同樣激動地應了一聲大師兄,上前仔細檢查了一番,確定大師兄沒出什麼事,反是那身義肢,此刻像是大師兄身體的一部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