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外,又是一年的雪。
梅花又開了。
合上史書,楊暖溫柔道:“孩子,你要記得這是誰。”
“這是你娘的師弟,你要叫葉叔叔,每年祭拜的時候彆忘了。”
“若是他還在世上,便是和你父親和吳功爺爺一樣,是最親的人。”
17歲的楊柳唇紅齒白,一雙柳眉眼無神,沉浸在剛才的故事中,呆呆地點點頭。
每年娘親都要說一遍,不過每一年都很有意思。
史書就是去看一個人的一生,那般波瀾壯闊,怎麼會膩呢?
“娘親,我一定努力修煉,成為和葉叔叔一樣偉大的人!”楊柳道。
雖然她是女兒身,但作為楊暖從未限製過她。
楊暖笑了笑,在女兒身上仿佛看見了小師弟的身影。
當年的小毅,便是她武俠夢的寄托者,但誰能想象到葉毅能夠做到那種程度呢?
楊暖看到門外熟悉的身影,說道:“行了,你爺爺來找你了,該上學了。”
門外,滿鬢皆白的吳功負手站立,正背著長槍,滿含笑意地看著這一幕。
葉毅離世後,已經有幾年了,吳功在那一天後,便徹底的一夜白頭。
吳功笑道:“小暖啊,不急,今個天冷,讓孩子多呆一會兒也好。”
“這哪能行,都是上高等武院的人了,怎麼能怕這些。”楊暖不讚同道,推搡著女兒。
“娘我還是你親生的嗎……我去收拾一下。”楊柳癟嘴,一蹦一跳地離開了。
吳功打趣道:“這孩子真是長大了,都會抱怨了。”
“還不是他爹慣的。”楊暖無奈道。
孔嘉什麼都好,就是太女兒控了。
“師兄呢,回來了嗎?”楊暖突然問道。
“還早著呢,他現在都已經是四境武者了,需要坐鎮5號遠征星。”吳功搖搖頭道。
自從葉毅離世後,徐立便又回到了以前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
在代理人給徐立替換了一具軀體後,徐立便開始酗酒,一年後吳功看不下去,便把他踢去和老朋友伍丘遠征。
“倒是楊敬那小子,現在都是機械武者協會會長了,今年還抽空來看了我。”吳功笑嗬嗬道,“還是你們楊家人好,不像你師兄,過年也不吱個聲。”
打趣完,楊柳收拾好了,吳功便帶著她去上學。
“爺爺,你背著槍乾嘛?”
“我要送人,你認識。”吳功神秘道。
武館中,一個巨型雕像矗立在中央。
葉毅模樣的雕像手持武典,書生的一口浩然正氣,武者的一口凶煞惡氣都有。
這麼多年了,吳功仍然對這個作品很滿意。
“提氣,運勁!”已經是全武門執教長老的衛池大喝道。
他臉上有一道疤,是在戰鬥中傷到的,事實上,他渾身都是傷。
作為天賦普通的弟子,衛池能夠走到暗勁這一步,可謂一步一傷痕,汗能滿一池。
見到吳功來了,衛池嚴肅地拱手道:“師祖!”
吳功點點頭,滿意道:“辛苦了。”
一旁,楊柳對著衛池做著鬼臉,想逗他笑。
自楊柳搬過來住後,楊柳便和衛池玩在了一起,是冤家。
可衛池早已免疫,麵無改色,讓楊柳有些失望。
“聽你打算,是要在明年去遠征,我也沒什麼送的……便送你一杆槍吧。”吳功取出早已準備好的禮物,
“這一杆槍,還是我第一次入演武場時用的,雖然在現在沒有什麼用了,便做勉勵吧,希望你能夠繼續走下去!”
這槍,還是小毅親自給他挑選的,可惜現在已經很久沒用了,吳功不忍讓它染塵。
衛池激動地接過槍:“謝師祖!”
說著,挑釁地看了眼楊柳,氣得楊柳毫無辦法。
等吳功走後,衛池又教導了徒弟們一會兒,將長槍認真放好。
看了看時間,走出了武館。
“久等了。”
“還知道久等了啊,那等會便請我搓一頓。”杜健笑道。
他大腹便便,已經是一個商行老板。
當年兩人形同陌路,可兩人都沒有錯,不過是道不同罷了。
最終因為種種原因,還是成了鐵一般的死黨,每一次衛池受傷,都是杜健掏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