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彆畫師,韓湘雪打算遊曆西月。回到客棧,雲秀打點好行囊,似乎有些擔憂“主上,西月……”
“無妨。”韓湘雪伸手拂過房中一張琴的弦“帶上這張琴。不會有事。”
她此去並不打算深入查探,隻是在遊樂之時順便打探一二。
畢竟,西月眼下雖隻是內亂,卻也與各國局勢息息相關。多掌握些信息總是好的。
此琴是清曲宮秘藏寶物之一,可以靈力驅動,作音攻之術。
她繼位清曲宮宮主之後,便從宮中眾人獻上來的幾張琴裡選出了這一張。這琴雖然不是最好的一張,卻是與她靈力感應最強烈的一張。
她撥動琴弦時,琴聲溢出的風刃割斷了廳中帷幕,身邊幾人卻都露出了激動的神色。
她靈力已至藍階,堪堪能驅動這法器。而據她所知,韶月靈力至藍階的人,如今應不過一手之數。
若能修此音攻之術,對她也是一件大有助益之事。
……
半月後,三人到達西月皇都。韓湘雪接到清曲宮來信,在一處客棧稍作休整後,便來到了一處湖上。
西月皇都中有一湖澤,如今正值夏日,有不少人在湖上泛舟。天色漸晚,一座座花船停在湖邊,不時有絲竹之聲飄出。韓湘雪也租了一條船,泛舟湖上。
“宮主。”她對麵坐的少女行禮;白衣青裙,眉眼冷淡,正是曾在武林大會有過一麵之緣的即墨音妡。
韓湘雪沒說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船中昏暗,即墨音妡隻看清她一身男裝打扮,不同於從前的神秘莫測,白衣輕袍,竟十分俊逸風流。
“此次,我便用你們的人來打探消息;希望你們不負我所望。”她淡笑道。
即墨音妡抬手“是。”
相距不遠的一座大船上,張燈結彩,鶯歌燕舞。一名身著墨色錦袍的男子走出船艙,憑欄看著蒼茫湖麵;忽然,目光中闖進一葉小舟。
那小舟窗邊懸掛了白紗,一陣湖風恰好將那白紗掀起;他隨意一瞥,卻忽然愣了一下,目光凝在了那窗邊。
那窗邊,倚著個極漂亮的白衣少年。
他一身白衣如新雪般潔白,雙臂撐在窗邊,一手托腮,一手舉杯;正望著窗外的湖水,像是在想著什麼。
那半束起的長發落在肩頭,露出的半張臉極漂亮,雌雄莫辨般精致。
他一時愣了愣,心中無端生出一股奇異的感覺。
忽然地,那少年似乎察覺了他的視線,抬頭望來。他似乎看見了他,笑了笑,舉起手中銀杯向他遙遙一祝;笑容極隨性而恣意。
“看什麼呢?”一隻手拍上他肩膀,楚君離回過頭,“沒看什麼。”他再看那艘船,卻已經不見了那個身影,隻有雪白的紗簾被夜風吹得四散飛揚。
……
媚宮中,嫣幻玉看著麵前女子奉上瓜果,笑了笑。
她媚骨天成,容貌嬌媚,這一笑豔麗非常,麵前的人卻低頭瑟縮著,不敢看她。
“抬頭。”她冷聲道。雪衣顫抖地抬起頭,隻見嫣幻玉伸手從盤中撚起一顆葡萄,慢條斯理地剝開“你應該記得我同你說過的話。”
她笑意盈盈,纖細柔荑將那顆碧綠的葡萄遞到她唇邊。
雪衣顫抖地張嘴,含住了那顆葡萄。
嫣幻玉眼中滿意神色一閃而過。她似乎很愉快地,又剝了一顆葡萄。
雪衣顫抖地吃下。
待到出去後,她走了幾步路便忍不住腿軟地靠在牆上,扶著胸口喘息。
旁邊路過的一名女子扶住她,有些同情“宮主今日又……”
“沒有。”雪衣搖頭,臉色仍有些蒼白恐懼“宮主沒對我做什麼。”
那女子心中歎氣,扶她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