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齊述閉口不談的回避態度,暨軒加了把火,“可憐我的義妹,被齊公子的虛情假意蒙騙,還要遭受無妄之災,路上心病難醫,鬱鬱而終……也不知齊公子是否會有愧疚?”
齊述怔愣在原地,無神的眼睛終於敢和暨軒對視,“怎麼……會這樣?她不是……”
暨軒將一隻簪子隨意扔進火堆,語氣嘲諷,“所以齊公子到現在連真話也不願意講嗎?”
齊述攥緊拳頭,眼神震痛。
他知道,暨軒今天在這荒廟上演的這一遭,最終目的不過是為了拿到他從孔家拿走的那件東西。
齊述對自己的馬車行李被明裡暗裡搜過很多遍的事心知肚明。
他也知道自己這一路上,明明動物越來越少,但還是活的滋潤,得倚仗某人背地裡的關照。
誰家大黑狗在野地裡跑兩圈,就能抓到一隻膘肥體壯的家雞?
但他東西藏得太好,強要是拿不到的。
具體可以參考孔家人的錯誤示例。
所以暨軒要釜底抽薪。
也是齊述之前表演地毫無破綻,才讓他決定以林萱的‘死’達成目的。
哪怕齊述表現出了他的小聰明,本質上,他還是那個春心萌動,少年慕艾的青年。
如果齊述不想違背人設,就應該順著暨軒的意思,本著讓死者安心的出發點,也至少要解釋一番。
但……
齊述怎麼可能會讓暨軒打這個如意算盤?
既然要抽,乾脆把火掀了,這個黑鍋不僅不用加熱,還能重新甩回去豈不是更好?
暨軒眼見著齊述表情鬆動,以為他已經卸下心防,卻見他鬆開手中三根繩子,抖了抖濕漉漉的長衫,竟是如遊魂般輕飄飄在他對麵坐下。
外麵天色已黑,火光映在他蒼白的臉上,忽明忽暗。
他閉上眼,良久後,才啞聲說話。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殿下也是如此嗎?”
暨軒:?
他驚訝望著齊述眼裡的悲憫,有些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不然怎麼會聽見齊述在質問他——
“阿萱是你的人,我知道殿下想要得到我手裡的東西,但隻為了這……就可以要了她性命嗎?”
我在月臨也有所耳聞,殿下最愛用女子為您衝鋒陷陣……我隻笑我竟還為殿下與人做無謂爭辯……”
“他們說的沒錯,殿下果然心如惡鬼,冷血無情……”
“能這麼快發到京都,這通緝令隻能是月臨府發過來的,所以阿萱其實是死在月臨府,對嗎?”
暨軒:??
此時坐在這裡的四個人,腦子都有點懵。
影一看著暨軒,萬年不變的冷麵帶上了一絲遲疑,眼神詢問。
影五和影十九難道不是偷了鎮子那個隱蔽的軍械庫然後假死的嗎?
影二就是此前的黑衣女子。
她很是鎮定,心裡想著,這個齊述可真會腦補。
要不是在月臨自己跟著主子,還真要想一想事情原委是否如此。
至於當事人影十九,此刻大腦比誰都迷糊,她什麼都沒想。(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