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呆愣坐在那裡,眼前的信封根本無心去拆。
她覺得齊述嘴裡吐出了一些她難以理解的話。
什麼叫做是她帶來了改變?
驅邪這件事又怎麼會有假?
還有……
他輕描淡寫那一句‘自己想死’,她為什麼隻覺得好笑?
齊述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吧?
如果他隻是想感謝自己在水塘旁救了他,她欣然接受。
但要是他非要否定驅邪的正確性,那個在她自我犧牲下不再出現的黑氣,還不能證明一切嗎?
還有他變幻的心聲……
急劇變壞又因為驅邪好轉的身體……
甚至是他和阿雙記憶裡成為了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可此時此刻,林曉心裡也無比清楚。
她列出來的這些證據,都不具備說服力。
因為這些都隻有她知道。
這麼想著,林曉突然發覺自己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
她隻知道,齊述說的不對。
所以她隻能在他的歎息裡,搖著頭眼露迷茫,“……我不理解。”
她真的沒有聽懂,齊述想要表達什麼呢?
為什麼要說這些?
齊述沒有解釋,而是微抬下巴提醒她看那信封。
“這裡也有寫給你的話。”
“我們的菜好了,你先看,我去取。”
事情確實要說清楚,但沒必要餓著肚子說。
窗口處,服務員已經在高聲喊他。
齊述起身暫時離開。
林曉的眉毛從擰緊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鬆開過。
她木著臉將信封拿起來,裡麵是她瞥見過的五元錢和雜亂的票據。
還有齊述讀過的那封信。
既然遞過來了,那就是要她看的意思。
裡麵會有答案嗎?
林曉手指蜷縮了幾下,好像自己要打開的不是信件,而是其他的東西。
但她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
這封信不長,隻寫了一頁。
前麵是正常的寒暄。
“展信佳
首先要恭喜你撥開迷霧,重獲新生……”
中間提到了她的畫。
“你選的這幅畫很合適!雖筆鋒稚嫩,但神韻俱佳。隻是一些慣用的筆觸看著不太像初學者,但這並不重要。”
“我在畫裡看到了一股生命力,這就是你想要的野薔薇吧?”
也提到了她——
“這五元是補給知曉的,你的稿費也已經按照你的要求換成了票據……”
“她確實很有天分,期待她更多的作品。”
結尾處,是一句回答。
“之前你問的問題,我查閱了很多資料,最符合的是解離症。”
“相關文獻太少,我給你寄了雜誌原文,希望能解答你心中的疑惑。”
逐字逐句的剛好在齊述將最後一碟餃子端上桌後結束。
林曉覺得心裡的疑惑並沒有得到解答,並且著實有些在意末尾處‘解離症’三個字。
齊述之前是問的什麼?
和她有關嗎?
本來抱著一肚子的問題,她應該硬氣地質疑齊述,讓他逐一解釋明白。
但是鼻尖圍繞的香氣,硬生生讓林曉的話堵在嘴邊。
她這才發現齊述端來的不止是餃子。
想吃的紅燒肉和清蒸魚擺在眼前,桌上還有一盅又香又鮮的雞湯。
齊述坐下後,專心將兩份餃子用筷子撥了撥,實施了重新分配。
然後一臉若無其事的模樣,其中一盤放在她跟前,另一盤留給了自己。
“餃子我點了兩個口味,我們都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