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望著飛快將衣服放下去,整個人快跳起來的齊述。
見他戒備的神色,和兩人中間拉開的鴻溝。
要不是他的車在她手裡,恐怕早就逃之夭夭。
他憤怒地深吸好幾口氣,卻連指責人都很斯文,“你怎麼能這樣?!”
相處這麼長時間,林曉懂他的意思。
齊述想說的是,我是你的老師,你怎麼能這麼大不敬?
他在飯店裡說的那番話,並無虛言。
齊述找到的人生價值,是做她的引路人。
所以他對她寬容、耐心、諄諄教誨。
他教她知識,引導她的愛好,鋪墊她的事業。
他不停地肯定她,鼓勵她,甚至用糖果獎勵她。
全都是因為把她當學生看待。
因為是學生,便可以忍受她玩笑般的驅邪,並且擔心她精神出了問題處處忍讓。
但既然是學生,也就萬不可對老師生出其他心思。
這不是助長歪風邪氣嗎?
作為一個保守的人,齊述表示自己不能接受。
所以他現在精神狀態,看著比林曉這個精神病還要恍惚。
林曉心中嗤笑,眼裡卻寫滿天真和無辜,“我隻是為了確定一件事情。”
齊述痛心疾首,“你是女孩子!有什麼想知道的你可以直接問我,何必要動手動腳?”
說到這裡,他閉上眼,吐出一句‘狠話’,“你到底有沒有羞恥之心?!”
林曉更加‘迷茫’了,“可是之前你也沒說不可以啊。”
前麵驅邪抓了那麼久的手。
還有在巷子裡,她做得也很出格。
怎麼齊述以前沒意見,現在這麼不堪受辱的模樣?
齊述……這能一樣嗎?
他為自己辯解,“之前那是因為我以為你生病了!”
林曉眼裡閃過一抹幽光。
齊述又是怎麼確定……
她現在沒病?
說到底還不是主打一個她說什麼,他信什麼?
是他自己縱容出來的,那就不能怪她吧?
林曉囁嚅發聲,分外委屈,“不是你教我說,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嗎?”
話裡有兩層意思。
一是說齊述沒有仔細確認,就冤枉她有解離症。
二是說,她很聽話地實踐這一真知,才會親自上手調查。
齊述不傻,分明知道這是詭辯,但也啞口無言。
他想到林曉胡來時的話語,皺著眉頭問,“那你調查出什麼了?你懷疑我是個壞分子?”
他都這麼努力發光發熱了,林曉懷疑他什麼身份?
“不!”
林曉搖著頭大聲否認。
她細細掃過他的眉眼、身形,回憶起重生以後相處的點點滴滴。
有句話她之前說錯了。
她說她不可能對齊述有想法。
這不太對。
她不知道喜歡是什麼,但她知道好東西是要搶的。
談情說愛她覺得沒意思,但是肉不能喂到嘴裡不吃,等著彆人來叼吧?
與其讓齊述去幫助彆人,不如將他捆死在自己身上。
就當還債了。
沒有共同的敵人,但他們可以有共同的利益。
怎麼說她上輩子的苦難,也有他一份原因。
他為什麼就不能活得久一點?
為什麼就不能搶回自己的身體?
為什麼上一世不能像現在這樣,早點教會她那些知識和道理?
所以她如今想占為己有,難道他自己沒有責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