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關掉齊述的門,才後知後覺感到尷尬。
踩著酒店薄成紙的一次性拖鞋,她覺得鋪了地毯的地板,似乎有點黏腳。
肯定不是地毯質量的問題。
完全是因為腳趾往下扣的時候,過分用力,抓jio感才這麼清晰。
有時候不逼自己一把,都不知道自己這麼有表演天賦。
以前看盛暖這種話張口就來,她嗤之以鼻。
沒想到自己也墮落了。
那些惡心的話,每多說一句,都感覺自己的功德受損。
她果然還是不夠沉浸。
尷尬的另一個原因,是她現在被走廊燈光照得無處遁形。
兩個人的房間裡,她這模樣叫情趣。
這要是走到酒店前台,那就得叫失足少女了。
羞恥心讓她遲遲下不去這層樓。
她甚至在想,齊述讓她自己去開房,算是一種故意折磨嗎?
畢竟虐戀情深的第一步,就是磨掉金絲雀的自尊心。
反應到自己該死地代入了,盛夏搓了搓起雞皮疙瘩的手臂。
金絲雀至少得是金絲的,是她冒昧了。
她現在全身上下,加起來沒有齊述摘在浴室洗手台上那隻表貴。
窮成這樣,還管羞恥心呢?
做好心理建設,盛夏還是沒進電梯。
因為她才發現自己飛信隻剩下了五十幾塊的零錢。
昨天不還有兩千多?
盛夏驚訝地打開零錢記錄,發現是她媽早上五點轉走的。
還自作聰明地刪去了聊天頁麵的轉賬記錄。
盛夏……
難怪一整天沒給自己發一條消息。
原來是做賊心虛。
兔子裝久了,她媽是真忘了她從前發過的瘋。
她也就忘鎖了這一天的門!
盛夏放下手機,平靜的眼睛裡,透出淡淡的擺爛。
要不就這樣吧?
走廊也不是沒睡過。
監控?
嗬嗬。
哪有那麼多人圍觀她的丟人?
大不了睡的時候把臉遮好。
正認真思索著能不能再敲門問齊述要一床被子,一個穿著酒店工作服的阿姨拯救了她。
阿姨不僅幫她打開了齊述隔壁的房間門,還給她帶了一套換洗衣服。
盛夏這才勉強感受到霸總的支配感。
她甚至還有點慶幸。
齊述雖然摳,但還算有人性。
就算事沒辦成,至少沒讓她自己出房費。
阿姨來的時候,順手給她帶了點零散的感冒藥。
盛夏笑著感謝,進了房間卻莫名有些鼻頭發酸。
來自陌生人的關心,讓她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
她覺得自己已經踏在泥潭的邊緣。
四處環顧,根本沒有退路。
她隻能這條道走到黑。
盛夏在那裡自我說服,齊述也在房間和係統激情辯論。
主要的辯點在於,他們虛構的這個係統,要不要加點不做任務就挨電的處罰功能。
由於被電人是自己,齊述負隅頑抗了半個多小時。
最終還是在係統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勸說下,勉強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