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瞠目結舌的阿蠻,剩下幾個侍從也被嚇得夠嗆。
就連癱軟在池子旁的男子,也不敢有多餘的動作。
他隻覺得自己判斷還是有誤。
沒想到這個姓齊的,比他想的還要瘋。
罵家主?
他不要命了?!
倒是無端被人指著鼻子質疑道德的虞無憂,露出饒有興致的神色來。
她覺得有點意思了。
虞無憂輕瞥了眼阿蠻,阿蠻便識趣地退開了一小步。
齊述和虞無憂之間,這才沒了人形遮擋。
難得沒在這張臉上看到算計,虞無憂平靜問,“失心瘋了?”
平靜,但不是很禮貌。
四個字根本不需要耳朵進行過濾,齊述就已經感覺被羞辱了一遍。
他要錢的手頓了頓,沒忍住譏諷道,“連我受了傷都不知道,看來你這個家主也不怎麼樣嘛!”
虞無憂有些莫名,但音色不變,“我為什麼要知道?”
換而言之,你是什麼人,需要我來關心?
聽著虞無憂沒有半點情緒的話,齊述有些破防。
他回想起接受良好教育,向來拾金不昧的自己,為了能吃好點,不惜小偷小摸的行為。
實在是太拮據了。
拮據到他來了三天,就三天都沒一頓飽飯。
而罪魁禍首現在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他很生氣,但是顧及到現在自己的身份,忍了又忍,收回手掐住自己大腿,故作委屈道,“你要是不喜歡我,就乾脆放我出府,也免得我在你這受欺負!”
這個變臉有點快。
虞無憂本以為他又要說出些難聽的話來頂撞,卻不想他瞬間就服了軟。
當然,僅僅指嘴。
那雙蓄著怒火的眼睛,可不是這樣講的。
這個偽裝,著實有些拙劣。
虞無憂不為所動,反而關注起其他事來,“誰欺負得了你?”
從齊述進了虞家開始,就隻有他仗勢淩人的份。
那些個小郎君,已經輪著在阿蠻這裡告了好幾撥狀,沒一個不說齊郎君橫行霸道的。
齊述歪著腦袋想了想。
三天裡來找麻煩的都是花枝招展的男子,什麼類型都有,就是沒有孔武有力的。
要說他能被這些人欺負,那不是太沒用了?
於是他理直氣壯指向虞無憂,“你。”
虞無憂?
她頂多是不理他,何來欺負之說?
看來又是要胡攪蠻纏了。
虞無憂本就是個喜怒不定的人。
失了興致,也就不想再和齊述多辯,淡淡道,“不要再在我府中生事,否則下回,我就不會再顧念鈞祈的舊情了。”
說完,她垂眸不再看他,手搭在輪椅扶手上敲了敲,示意侍從來抬輪椅。
這輪椅很是笨重,沒了旁人,她也不需要考慮形象。
抬著走是顛簸了些,但能讓阿蠻輕鬆會兒。
眼見齊述擰著眉不滿的表情,看他還想糾纏,阿蠻先手攔在他胸前,不讓他繼續靠近。
齊述看見她,就覺得頭痛。
阿蠻沒察覺齊述對自己的不喜,一板一眼提醒,“小齊郎君,你逾矩了。”
以前再怎麼鬨,那也是在後宅。
今天舞到外人麵前,丟了家主的臉麵,還辱沒家主名聲……
雖說本來也沒什麼好名聲。
但家主,可不是那種好友夫之人!
完全就是這個小齊郎君心思不純!!
阿蠻想到他作的妖,用最後的耐心道,“今日的事,家主不會再追究,但奴婢有幾句話想提醒您……”
“守著這點情分,就不要太貪心。以您的身份,萬萬沒有做虞家主君的可能,與其等到被家主厭惡,不如安分守己,還能留住後半生的富貴。”
她不是好心,隻是不想讓虞無憂心煩。
再想到齊述罄竹難書的惡行,阿蠻吸了口氣,又接著說,“還有,棲花苑也少去為好,您覺得呢?”
不要覬覦家主,也不要帶壞二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