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地牢的人迅速將鎖打開,墨青君聽到鎖鏈的聲音,這才回過神來,趕忙從床上站起,拱手作揖:
“師傅。”
許永元走進牢房內,冷哼一聲,“擔不起!”
墨青君二話不說,便跪在了他麵前,“師傅,徒兒真是被冤枉的!”
“老夫不曾虧待過你,沒想到你竟放著堂堂正正的人不做,要做白眼狼!”許永元麵色陰沉得可怕。
他沒像之前一樣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反而表現出極致的冷漠,出口的話語也是冷嘲熱諷。
墨青君倒寧願他生氣,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看待陌生人一樣的態度。
聽到他的話,墨青君像是遭到當頭棒喝,整個人失去了靈魂,分外沮喪,他不住搖頭,滿臉痛苦:
“不是,師傅,我真是被冤枉的!要怎樣您才肯相信我?”
見狀,許永元終於被激起了一絲火氣,怒道:“彆叫我師傅,我沒有你這黑心肝的徒弟!”
“我沒有出賣玄天派任何秘密!師傅,我真是冤枉的!要我死你才肯信我嗎?”
墨青君眼底蓄滿淚水,內心無比慌亂,忽然靈機一動,哽咽道:
“我發誓!我墨青君以道心起誓,若我做過半點損害玄天派利益之事,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就在他話落的瞬間,從天而降一道金光將他籠罩,那金光一閃而逝,再無其他動靜。
這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墨青君經曆了一次生死危機。
他被一股強大到無可撼動的力量所禁錮,一旦他真做過損害玄天派利益之事,那道金光會直接結束他的生命。
在這股力量麵前,他甚至生不出一絲反抗的心思。
“你、你……”許永元震驚了。
他們修仙者可不是凡夫俗子,能夠隨意立誓。
天道看不見人間疾苦,但能聽到修仙者所立誓言,因此而死者,亦非少數。
若非被逼入絕境,無人會隨意起誓。
許永元確實恨墨青君,可他終究是自己的弟子,成千上萬年的相處,這是一段不可磨滅的師徒之情。
即便墨青君真出賣玄天派,他也認了,縱然怨恨,卻從未想過讓他以性命起誓。
緊接著,許永元也明白過來,墨青君這是真被冤枉慘了,否則也不會起誓。
“你這是做什麼!傻徒弟,為師怎麼會想要你的命!”
許永元忙扶起墨青君,眼裡淚光閃爍,“若為師若真想殺你,今晚就不會一個人過來了!”
見他如此說,墨青君總算是開心了,“師傅,您肯信我就好!”
當下,墨青君便將發生的事講了一遍,許永元拍了拍他的肩膀,含淚道:
“徒兒,你受苦了!”
墨青君笑道;“這不算什麼,隻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得罪了誰,會被如此針對!”
說著,他的神色嚴肅起來。
許永元沉吟道:“為師覺得,你想的還是太樂觀,你不覺得紫雷門的人太奇怪了嗎?恐怕紫雷門也在算計之中!”
墨青君腦海一陣轟鳴。
他一直以為紫雷門的人不是計劃中的一部分,但許永元這麼說,想必紫雷門應該也在其中。
良久他才緩過來,猶豫道:
“可是……誰那麼大手筆,調動紫雷門,就隻是為了對付我?為何不直接殺了我?而且,我一向謹慎,應該不會得罪這種級彆的人物。”
許永元搖了搖頭,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問道:
“雲洛青呢?他可還住在我們玄天派!”
墨青君想了想,依照雲洛青的實力,確實可以調動紫雷門的人,可他還是搖頭否認:
“我和他是有爭執,但妖獸解決恩怨向來是用實力,他不至於也沒能力如此精心布局。”
“而且,我沒聽說雲洛青會布置陣法!那人行事風格也與雲洛青不符,我能感覺的出來,我得罪的應該是個人!”
許永元認可他的想法,但也沒其他辦法解決,隻得道:“既然如此,多想無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好了回去休息吧!為師也回了。”
說完,他正欲轉身離去,被墨青君叫住了,“回去?”
許永元身形頓住,側頭道:
“你不出去那個人也有辦法讓你出去,何必呢?萬一弄出個劫獄或者逃獄的戲碼,那就不好了。”
在墨青君那複雜的眼神中,許永元離開了牢房。
怎麼說呢,總覺得師傅似乎太過熟悉如何坑死一個人了,這真沒問題?
墨青君環顧了下牢房四麵牆壁,又看了眼牢房門口兩個弟子那不斷變化的臉,走出了地牢。
“墨長老,真沒想到,竟然有人陷害你!”其中一個弟子開口。
“就是,真可惡!”另一個弟子滿臉不忿。
墨青君沒有回話,而是拍了拍兩人的肩膀,高深莫測道:“彆激動,我可能還會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