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你殺的,麵紗肯定也是你拿了,我在景月桃臉上看到了那條麵紗,不是你送的還能是誰送的?”
慕容劍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
“我沒送,我根本就不認識她!”秦逸烏黑的眼睛裡是大大的疑惑。
看著秦逸這個模樣,慕容劍忽然想到那天夜裡的事。
他當時正準備拿彈弓偷襲景月桃,被突然躥出來的雷霆揭穿目的嚇跑了。
難道麵紗是雷霆送的?
慕容劍看向秦逸的目光頓時充滿了同情。
“你這是什麼意思?”秦逸渾身不自在。
“既然不是你,那就是你身邊的人,或者……”頓了頓,慕容劍又道:“彆的什麼。”
秦逸心念電轉,立刻就想到了自家虎子的異常。
那天突然就風風火火跑了回來,害他還以為是被仇家找上門了,結果虎子卻說是因為好長時間沒鍛煉了。
它還給自己遞鞋,問還不承認!
原來是在這裡等著他!
一時間,秦逸麵色突然就不好了。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雷霆把麵紗送了,會不會把彆的也送了?
等他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訓這隻虎!
見狀,慕容劍壞笑了起來。
敢壞他好事,就算是一隻虎也不能輕易放過!
就在這時,慕容橋終於姍姍來遲。
一眼就看到自家兒子那傻樣,淩厲的目光掃了過去,“笑什麼?”
“沒有沒有!”慕容劍連聲否定。
慕容橋用警告的目光瞪了他一眼,往上首位置走去。
慕容劍摸了摸鼻尖,低下頭,不敢猖狂。
……
雷霆叼著景月桃所在的畫卷來到天瀾殿,在殿內踱來踱去,始終不知道該把畫藏在哪裡好。
它的實力根本不夠進入畫中救出景月桃,隻能尋找外援。
幾乎是第一時間,它便想到了秦逸。
如果秦逸肯幫忙,一定能救出景月桃。
可問題是,秦逸根本不認識景月桃。
而且,隻要見到景月桃,秦逸肯定會在第一時間發現她臉上的麵紗!
不行不行,太危險了!
到時候虎命難保!
思來想去,它又叼起畫來到了同住翼宿的曲意清住處,溪霜殿。
選了個不起眼的花叢角落,蹲了下來。
一個時辰後。
天景殿內議事結束,秦逸火速禦劍離去。
曲意清原本打算去慕容劍的住處,但感應到畫已經回來了,微微勾起唇角,不緊不慢返回了溪霜殿。
趴在花叢之中的雷霆一見到曲意清,立刻叼起畫撲了出來,放在了曲意清麵前,客客氣氣道:
“曲長老,麻煩你把她放出來。”
曲意清揮揮手,景月桃和白焰便從畫中走了出來。
他收起畫卷,對景月桃笑道:“唐突了,實在抱歉。”
景月桃正在左右四顧,聽到聲音,又看向男子手中的畫卷,心知這就是畫的主人,隨即揚起了笑容,“無妨,是我們吵到了公子。”
“姑娘請。”曲意清做了個請的手勢,率先往裡走去。
景月桃跟了上去,環顧左右。
此處水流潺潺,花草繁茂,假山連綿,湖心有一片水榭,雕梁畫棟,簷下竹簾隨風擺動。
隱隱間,耳邊似乎傳來風鈴的響聲。
玉片相觸,脆響不絕於耳。
一路無話,曲意清帶她來到了水榭中央。
景月桃在觀察曲意清,曲意清也在觀察她。
他相信,蘇塵絕不會無的放矢。
景月桃身上一定有秘密。
兩人落座,透過身側的月亮門隔斷,可將湖上景致儘收眼底。
侍女端來點心和茶水,本想候在一旁,曲意清揮了揮手,她們便退下了。
這還是景月桃來到盛月宗以來,第一次受到賓客待遇,不免有些意外。
她盯著曲意清的臉色,伸手去摸粉色的桃花酥,見他沒有生氣,這才惴惴不安地拿起點心送進嘴裡。
這男子看上去儒雅隨和,至於是不是真的好相處,有待商榷。
軟糯香甜,真好吃!
吃著點心,她的目光落在了曲意清的衣裳上,忽然就想起了明月樓的齊盛。
他衣裳上的紋樣繁複程度與齊盛異常相似,即便是阮思柔那般愛美,服飾也沒有如此精致優雅。
同樣是青衣,卻與雲洛青的衣裳並不一樣,雲洛青的衣裳更加華美尊貴,各處用金線繡著花紋。
從衣裳上就能看出來絕對是個有錢的主!
而眼前的曲意清,就低調許多,衣裳上扇形裝飾較多,金線有是有,用的並不多。
這樣的裝束,與此處一步一景的偌大園林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