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紅包疊在一起被遞了過去。
上麵那個薄,下麵那個厚。
薄的那個紅包,放得是一張支票,九千九百九十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寓意長長久久。
厚的那個紅包,是現金的一萬零一大夏幣,寓意萬裡挑一。
與寧奶奶準備的數量如出一轍。
顯而易見,這婆媳二人是事先就商量好的....
“謝謝媽!”
慕雲舒捧著手中沉甸甸的紅包,輕抿嘴唇,並未推辭,落落大方地謝道。
心中滿是感動。
慕大富婆在意的,不是紅包中金額的數量,而是其上承載的態度。
還有來自婆婆的認可。
那顆懸著好久的大石頭,終於徹底落地了....
就在這時,寧宴躡手躡腳地湊上前去,隨即又伸出了一隻手。
“小宴,你乾嘛?”
林儘染見狀,不明所以,問道。
“我的呢?”寧宴眨了眨眼,笑道。
說著,平舉著的手,又勾了勾。
“你的什麼?”林儘染看明白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裝作不知,故意又問道。
“紅包呀!”
寧宴見老媽不上道,沒有任何猶豫,脫口而出。
頓了頓,又繼續道:“林儘染女士,你總不能厚此薄彼吧?”
厚此薄彼四個字,咬字極重。
這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慕大富婆有兩個紅包,他怎麼著也得有一個吧?
畢竟,都多少年沒回家了,總得意思意思吧?
而且,拋開事實不談,他這個三歲零二百四十五個月的大孩子,要一個紅包,難道不是合情合理的嘛?
“沒你的份。”
“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林儘染白了一眼,一巴掌拍在了寧宴的手上,數落道:“都多大的人了,還好意思伸手要紅包?”
言語與動作之中,滿滿的“嫌棄”。
愣是沒一點兒慣著。
仿佛在說,人家是新媳婦兒上門,你怎麼好意思攀比的?
“偏心!”
寧宴揉了揉手,撇撇嘴,吐槽道:“我才是你親生的好不好?”
慕雲舒目睹這一幕,又看著自己滿臉“幽怨”的老公,忍俊不禁。
還真是一物降一物。
血脈壓製理論,誠不欺她....
念及此處,慕大富婆不由地有些羨慕,這種家庭氛圍真好。
打打鬨鬨,沒有隔閡,沒有距離感,很輕鬆愉悅。
難怪自家大色狼,能如此信誓旦旦跟她保證....
“行李都給他拿....”
林儘染笑了笑,說道:“舒舒,清歌,咱娘仨先走。”
話音落下。
林女士可沒管自己寶貝兒子的控訴,奪過慕雲舒的行李箱,就徑直塞到了寧宴的手裡。
誓要將“偏心”進行到底。
隨後,一左一右挽著慕雲舒與林清歌的手,瀟灑而去。
徒留某人在風中淩亂。
“不是...”
“誒誒誒!”
“合著就我一個是外人了唄?”
寧宴雙手拎著箱子,望著三人的背影,生無可戀道。
卻沒有任何的回音。
弱小可憐又無助。
徹底失寵。
以往都是他欺負人的,誰曾有有一天風水輪流轉,回旋鏢紮到了自己....
沒辦法,無奈之下,卑微力工小寧隻能快步跟上。
~~
官府菜。
包廂內。
桌上早已擺滿了,根據寧宴與慕雲舒口味,事先訂好的菜肴:
白灼糖心富貴蝦,雲椒乾巴菌啫陳村粉,風乾羊肉炒餅,牛肝菌溪鰻蔥燒佛跳牆,鹹魚雞粒海參茄子煲,冰皮燕窩青團....
林儘染瞥了眼專心致誌乾飯的寧宴,無奈地搖了搖頭,看向慕雲舒,笑道:“清歌把我這兒子,吃軟飯的事都跟媽說了....”
“舒舒,辛苦你照顧他了。”
提到那三個字,林儘染都覺得難以啟齒。
誰家好人能做出這種事來呀?
也不嫌丟人?
更何況,還是這樣的身份。
不過,倒是挺符合她兒子行事風格的。
也得虧自己這兒媳婦性格好,不僅沒有嫌棄,還把他照顧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