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辭極為講究,態度無比恭敬。
稱呼上也適時,切換成了下對上的敬詞....
沈繁星不識貨,不代表他不識貨。
在認出手中懷表來曆的那一刻。
身為西南世家嫡係子弟的呂明琛,更清楚地意識到一個問題:
能輕易拿出此物之人,身份絕對非同凡響....
這根本就不是有錢,就能得到的!
寧宴吃著果盤,漫不經心地回道:“它的上一任主人不需要了,我就撿回來了....”
言語之中,儘是風輕雲淡。
當初是在西歐,幫愛麗絲料理了,幾個追殺她們母女的老牌貴族勢力。
敵人非但不投降,還膽敢予以還擊。
那就隻能無論老幼,儘數送去見他們信仰的上帝了。
所以,這些老紳士幾百年,積聚的家族財富,搜刮的民脂民膏,理所應當就成了無主之物。
寧某人在愛麗絲等人的“攛掇”之下,隻好迫於無奈地“撿回來”,含淚笑納了。
呂明琛聽到這話,嘴角直抽搐。
臉上的表情,極其耐人尋味。
要不是知道這玩意兒的價值,特麼的差一點就真信了....
沈繁星聞言,科技臉上的笑意更甚,笑道:“原來是撿回來的破爛....”
滿是陰陽怪氣。
愈發得意。
她就知道,一個徒有其表、就嘴皮子利索的男人,能送得出什麼好東西來?
剛才就是杞人憂天。
白白擔心一場....
呂明琛見狀,摸了摸鼻子,為避免這個女人,出更大的糗,好心提醒道:“繁星姐,這是寶璣瑪麗·安托瓦內特!”
沈繁星聽著這一長串,陌生至極的名字,一頭霧水,不明所以,問道:“那是什麼?”
“值多少錢?”
儼然一副疑惑的模樣。
她原以為,這隻不過是,那姓寧的軟飯男湊巧在,哪個廢品回收站,淘回來的上年頭金屬垃圾。
但怎麼也沒想到,這居然還有名字,而且聽起來,很是不簡單....
“這不是多少錢能夠衡量的,這是無價之寶!”
呂明琛一怔愣,哭笑不得,捂住額頭,顫抖道。
頓了頓,又繼續道:“它還有另一個名字....”
“叫鐘表之詩!”
“承載了人類機械文明,最為光輝璀璨的一頁!”
“我呂明琛竟然有一天,有幸能親眼見到,死而無憾了!”
他越說越激動,不住地開始手舞足蹈起來。
無比振奮。
看向沈繁星的目光之中,除了虛偽的謙卑之外,更多的是鄙夷....
無價之寶。
光輝文明。
那是能用多少錢,就能衡量的嘛?
這與侮辱又有何異呢?
範紀堯緊緊抓著扶手,身形一震:“不可能!”
夏織桐瞪大了雙眼:“這怎麼可能?!”
沈繁星詫異道:“怎麼可能啊?!!”
縱使是疊滿科技與狠活的臉上,也皆是難以置信之色。
但傻眼的不止這三人,也包括祝良辰在內的眾人。
他們畢業於頂級名校,或許積累的財富,還不能比肩老牌世家,但見識卻絕對不會差的。
鐘表之詩四個字,對奢侈品有些許了解之人,就不可能不清楚是什麼。
而沈繁星那表的價值,甚至連人家的零頭都沒有.....
這就是差距!
“我也覺得匪夷所思....”呂明琛抿了抿嘴,說道。
頓了頓,話鋒一轉,又繼續道:“但這絕對是鐘表之詩!”
“我拿我的職業信譽,作為擔保,絕對不會認錯!”
先是附和,又是確認。
呂明琛的措辭,極為講究。
雙方端水,以確保哪方都不會得罪....
同時態度的天平,悄無聲息地向寧宴倒去。
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傻子都知道該怎麼站隊....
不過,在不知具體的情況下,還是不宜過多表露。
“哼!”
沈繁星冷哼一聲,咬牙道:“絕對是慕雲舒自己花錢買的,說是他送的!”
“絕對是這樣的!”“我查過他的名下,沒有任何資產....”
眸中是毫不掩飾的怨毒。
明明是設來找回場子的炫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