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廠長的話，王銘明白了他的來意，想必是明天廠子改製的事情要當眾宣布，他作為老廠長威望是足夠了，現在廠裡也不缺流動資金，缺的是對未來的信心！這事情，讓二叔出馬肯定是最適合的，不知道他是真忙還是不想接這爛攤子，就把事情推到了他身上來了。
他想了想，組織了下措辭，“黃爺爺，你認為農機廠怎麼樣？”
黃廠長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讓他評價自己的廠子？他當然認為很好了！畢竟廠子是他大半輩子的心血，真有什麼問題，他也沒辦法說出口。
見對方半天不搭話，王銘也沒在意，自顧自說道：“銀行那邊給廠子的估值是5000萬，在我看來，除了廠裡的工人、固定資產，其他的東西可謂一文不值！”
黃廠長老臉憋得通紅，“我們廠生產的農機質量在市裡麵可是數一數二的！”
“是的，在市裡麵數一數二，在省裡麵呢？在全國呢？甚至是全世界呢？”王銘不否認農機廠在生產質量方麵確實不錯，但眼光放開了，也就那樣，“廠子裡生產的農機設備都是10多年前的吧？廠子裡這些年是否有新產品出來？”
聽到王銘的質問，黃廠長啞口無言，這些年農機廠主要的工作除了生產計劃內的農機外，就是對市裡麵的農機設備進行維護，掙不到幾個錢不說，還占據了農機廠大部分的人力資源。廠子裡的效益每況愈下，按照目前這個狀況，彆說新產品，老舊的產品能不能維持正常的生產都是個問題。
“這……這不是沒錢嘛！”憋了半天，想到了一個理由。
王銘敲了敲桌子，抽出一張圖紙放在黃廠長麵前，“錢是個問題，卻不是最大的問題！在我看來，農機廠最大的問題在於缺乏了造血的能力。自從農機廠建廠之後，早一代農機人那種刻苦鑽研、拚搏向上的精神已經丟失了！現在的農機廠隻是一個死氣沉沉，大家都抱著能混一天是一天，能拿一天工資拿一天的想法在乾活。”
他指著圖紙，“這一套圖紙，是我二叔從E國那邊搞到的！要是拿出去賣，至少能夠賣出去上千萬人民幣！為什麼呢？因為他代表著最先進的生產力！如果我們的廠能把這東西生產出來，你認為廠子還能開下去嗎？如果我們廠能夠自己把這東西研究出來，我們能賺錢嗎？”
看著手頭上的圖紙，黃廠長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當中。
“你的意思是廠子缺少研發能力？”
“是的！除了第一代農機廠的職工出於切實的需求，研發出過3代農機產品。據我所知，後麵的這十幾年，基本都是在吃老本，在原有的基礎上進行小幅度的改進。”
黃廠長看著手裡的圖紙，羞愧的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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