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裡巷,煙花樓。
原本清靜的聽琴品茗之地,此時卻圍了一大群人。
門樓前方空出一片區域,無人踏足,圍著的人群則是個個竊竊私語,不時對著煙花樓指指點點。
有公子剛從私塾出來,還不知這幾日發生了什麼,隻是覺得奇怪。
這往日煙花樓的姑娘們開張,這些人恨不得多長兩條腿往裡擠,今兒個咋都這麼老實?
他碰了碰一旁的人,道:“這位兄台,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都在外麵站著,不見進去?”
“你還不知道?謝家的六少爺在裡麵呢,已經幾天沒出來了,那家夥麵似寒霜,在他身邊都跟進了冰窖一樣,誰敢進去?”
“謝家六少爺!那可是金陵城數一數二的公子,怎麼這般霸道?”
“哼,再風度翩翩的公子,也難逃一個情字。”
“兄台說笑了,以六少爺的名氣,煙花樓的姑娘怎能入他法眼?再說了,若能得他青睞,那姑娘早跟他走了,還用得著在煙花之地賣藝?”
這位公子連連搖頭,露出不相信的表情。
身旁之人冷笑道:“可惜他喜歡上的,是比他更冷淡的晚意姑娘。”
“什麼!晚意姑娘!這家夥竟然如此霸道,竟想獨占我們的晚意姑娘,我不答應!”
公子一下就急了,當即為晚意姑娘搖旗呐喊起來。
希望她頂住誘惑,堅守初心,不要被世俗沾染。
事實上,這些看客中不乏看熱鬨的,但也有不少人,是來給晚意姑娘增加底氣的。
如此情景,已然持續了兩天。
煙花樓的老板姑娘們,全都急壞了。
此時,一樓大廳中。
謝驚鴻一人獨坐,麵無表情地飲茶。
在戲台上,兩個年輕貌美的姑娘小心翼翼的彈唱,生怕觸怒了這位爺。
煙花樓的女老板也滿臉無語地站在候場通道上。
換作旁人這般做,他早叫人將其轟了出去,畢竟煙花樓能在陽春裡巷站穩腳跟,那也是有後台的。
可惜這次不行,謝家六少爺,將這五個字拆成兩半,不論那個,都是她惹不起的,她那後台也隻能裝死。
女老板不禁無奈地自語:“女兒啊女兒,你怎麼就招惹了這位爺呢,這樣下去,我也堅持不住了啊……”
這時,晚意姑娘的小丫鬟低著頭走了過來。
女老板立馬拉住她:“小紅,姑娘鬆口了嗎?”
小紅搖搖頭道:“姑娘說了,等。”
“還等!這都等了兩天了,她還能等出個花來啊……”
女老板一臉絕望,心說晚意不會是害怕了,想一直拖下去吧?
她正在糾結的時候。
煙花樓外,一個墨衫公子緩步走了過來。
“兄台,麻煩讓讓。”
葉康拍了拍前方人的肩膀。
那人正是剛剛為晚意搖旗呐喊的公子,見狀,他連忙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彆這麼大聲!讓謝驚鴻聽到了就完了!”
葉康笑了笑,從中間擠了進去。
眾人還想攔住他,卻見葉康一個閃身已經走了進去。
“沃趣!這家夥誰啊!這麼勇!”
“我好像認得他,之前晚意姑娘單獨約見的就是他!”
“什麼!這家夥福氣這麼好!”
“這下糟了,謝驚鴻要是知道這件事,不得撕了他啊……”
眾人都是膽寒,有好事的已經露出了看熱鬨的姿態。
葉康不理會他們,踏步走了進去,朗聲道:“夥計,來壺涼茶,一盤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