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劍光本是純青之色,卻被屍氣沾染,一截化為黑青,在空中略一轉折,直撲城外而來。宇文勝精神一振,叫道“是呂長老!”
劍光落地,正是呂秋閣走來,麵上微帶黑青之氣,手中提著孫漠,孫漠麵色委頓,已然人事不知,麵上漆黑一片。呂秋閣將劍光散去,身形便是一個踉蹌,幾乎站立不穩。
宇文勝忙伸手去扶,呂秋閣將手一擺,示意不必,微微運煉真氣良久,自口中吐出一道黑煙,將侵入體內的屍氣逼出,麵色漸轉紅潤,道一聲“好厲害的屍氣!不過那廝吃了我一劍,也不好過!”
宇文勝道“長老斬了那阿庫紮一劍?”呂秋閣道“那金甲屍絕非阿庫紮本尊!哪有區區一國之君,死後數日便能成就金甲屍的,定是被人偷龍轉鳳。那廝魔身堅硬,我幾乎砍它不動,其一身神通,分明便是北邙山的路數,絕不會錯!”
宇文勝道“那魔物受了長老一劍,想必要療傷數日,因此不敢追來。”呂秋閣驀地手起一掌,拍在孫漠後心之上。孫漠雙眼陡睜,哇的吐出一大口黑血,腥臭逼人。
呂秋閣冷哼一聲,用手一指,指尖射出一道真氣,此為他性命交修的本命丹氣,珍貴非常。丹氣射入孫漠眉心之中,助其煉化體內殘存的屍毒毒性。
孫漠口不能言,目中泛出感激之色,忙即盤膝坐下,潛運玄功。呂秋閣料理完孫漠,搖頭道“我砍了那廝一劍,也隻斬破一點其魔身,要說將之重創,想也不彆想。那廝是自家不肯離開王宮之地。”
宇文勝道“這是為何?”呂秋閣冷笑道“我與那廝鬥戰之時,察覺那屍氣來源並非隻有其自身,另有多半來自王宮地下,試用法力一探,才知王宮地下不知何時,早有一座魔道法陣存在,那法陣能聚斂屍氣死氣喪氣,源源不斷提煉出精純屍魔之氣!尤其法陣勾連四通八達,已將整座城池都籠蓋進去!”
宇文勝倒吸一口涼氣,道“那屍魔花費如此大手筆,究竟意欲何為?”戚澤歎息一聲,道“還能如何?自然是將城中十數萬人視作牛羊,一發殺死,提煉屍氣,壯大自身!”
呂秋閣嘿了一聲,道“正是如此!可惜我自顧不暇,不能接引城中百姓逃命,若不能斬除此獠,便隻好坐視滿城百姓死於非命,真是可恨!皇甫柳等其他弟子何在?”
戚澤道“我等不知呂長老能否脫身,皇甫兄與禾山雁兩位跋涉冰峰,回山門報信,請其他長老前來除魔!”呂秋閣歎道“此亦是法子,一個金甲屍已令我首尾不能兼顧,若是再出一頭,隻怕我等性命不保。不過皇甫柳修為太低,這般走法,何時是頭?待我以飛劍傳書之法,通知門中!”
說罷默念道家玄咒,淩虛手書一道符籙,指尖透出一道劍氣,將那符籙往劍氣之上一拍,喝一聲“去!”那劍氣倏忽之間,發出尖銳嘶鳴,已然穿破大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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